行至火山脚下,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灵雀忽然在半空盘旋,对着一处裂缝啾鸣——那里正有橘红色的火焰跳动,正是正阳之火。
“找到了!”林牧兴奋道。
俊宁却面色一凝:“不对,这火势太弱,不似子时的正阳之火……”话音未落,裂缝突然扩大,无数火星喷溅而出,一道火柱猛地窜起,直逼林牧面门。
“小心!”林恩烨猛地将林牧推开,灵豹纵身跃起,用身体挡住火柱,背上的皮毛被燎得焦黑,却仍死死护在林牧身前。
“灵豹!”林恩烨心疼地抚上它的背,灵豹却只是低低呜咽一声,不肯退开。
林恩灿长剑出鞘,剑气劈向火柱,将其拦腰截断:“是邪祟在搞鬼!这不是真正的正阳之火,是被人引动的地火怨灵!”
俊宁迅转动罗盘:“果然,镇国器的邪力引来了这些东西。林牧,让灵雀去寻真正的火脉,我们在此抵挡!”
灵雀立刻冲上高空,嘹亮的鸣声响彻山谷。林恩灿与林恩烨背靠背站着,长剑与灵豹的利爪配合默契,将扑来的火怨灵一一击退。俊宁则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以自身灵力压制镇国器的邪力,防止其再引怨灵。
半个时辰后,灵雀终于带着一道精纯的火光归来,鸣声清亮——它找到了真正的正阳之火源头。
“走!”林恩灿护着俊宁,林恩烨抱着受伤的灵豹,紧随灵雀冲向火光深处。当正阳之火的烈焰包裹住罗盘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了邪祟不甘的嘶吼,镇国器上的暗红纹路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莹白光泽。
回程时,灵豹趴在林恩烨怀里,伤口已被俊宁处理过,正舒服地打着小呼噜;灵雀落在林牧肩头,羽毛上沾着点点火星,却依旧精神;林恩灿握着净化后的罗盘,望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营中的灵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木箱里探出头,对着营外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尾巴。
回到营中时天已微亮,灵狐从木箱里窜出来,直扑林恩灿怀里,鼻尖在他衣襟上嗅来嗅去,像是在检查他是否受伤。林恩灿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放心,没大碍。”说着从袖中摸出块火山口带回的赤色晶石,递到灵狐嘴边,“给你的。”
灵狐立刻叼过晶石,蜷在角落啃得欢实。林恩烨正给灵豹的伤口换药,小家伙疼得低呜,却乖乖趴在他膝头不动,林恩灿走过去,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覆在灵豹伤处——那是俊宁教他的安神术,灵力过处,焦黑的皮毛竟泛起淡淡的光泽。
“哥这手越来越熟练了。”林恩烨挑眉笑了笑,灵豹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腕。
林牧抱着灵雀跑进来,灵雀嘴里还叼着片带露的叶子,落在林恩灿肩头,把叶子往他鼻尖凑。“清玄子师兄说这是醒神草,让哥闻闻提提神。”他献宝似的把灵雀捧起来,“灵雀刚才在营外现了邪祟残留的气息,跟着追了半里地呢!”
俊宁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净化好的镇国器,罗盘上的纹路已化作流转的金光。“邪力已散,但蚀心教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将罗盘递给林恩灿,“这东西暂时由你保管,它认主,刚才在火山口,只有你靠近时金光最盛。”
林恩灿接过罗盘,指尖触及的瞬间,金光顺着手臂蔓延,竟与他体内的灵力隐隐共鸣。“师父是说……”
“你是天命所归的守护者。”俊宁目光沉邃,“蚀心教的老巢就在断魂崖,他们想用镇国器撬动龙脉,若让他们得逞,整个王朝都会动荡。”
林恩烨猛地站起身,灵豹也跟着站起,喉咙里出低吼:“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不可莽撞。”清玄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地图,“断魂崖地势险恶,崖底有瘴气沼泽,硬闯只会吃亏。”他将地图铺开,指着一处标记,“这里是瘴气最稀薄的缺口,但需要有人引开崖顶的守卫。”
林牧立刻举手:“我去引开守卫!灵雀飞得快,能带着他们绕圈!”
林恩烨紧随其后:“我带灵豹从缺口潜入,它能嗅出瘴气里的生路。”
林恩灿握紧罗盘,金光在掌心流转:“我和师父正面突破,镇国器能克制他们的邪术。”
俊宁点头:“分工明确,申时出。灵狐和灵雀先去探路,记住,不可暴露行踪。”
灵狐闻言,叼着没啃完的晶石窜到林恩灿脚边,尾巴竖得笔直;灵雀则在林牧肩头蹭了蹭,振翅飞向窗外,银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申时一到,队伍准时出。林牧带着灵雀往崖顶飞去,灵雀不时出尖锐的鸣叫,故意惊动守卫,引得数十名蚀心教徒追着他们往东侧山谷跑;林恩烨与灵豹借着乱石掩护,灵豹鼻尖贴地,避开一处处瘴气陷阱,悄无声息地摸向崖底;林恩灿与俊宁则正面走向崖口,镇国器的金光在他手中愈炽烈,教徒们的邪术靠近便会被金光灼烧,根本无法近身。
“拦住他们!”蚀心教主教从崖洞深处冲出,手中权杖直指林恩灿,“那罗盘本就是我教圣物,岂容黄口小儿染指!”
俊宁挥袖甩出数道符纸,符纸化作烈焰拦住教徒:“恩灿,去破他们的祭坛!主教交给我!”
林恩灿点头,握紧罗盘冲向崖洞深处。洞内布满血色符文,祭坛上捆着数名村民,正被抽取生魂。“住手!”他怒喝一声,罗盘金光暴涨,血色符文瞬间寸寸断裂,村民身上的束缚应声而解。
“找死!”一名教徒举着骨刃扑来,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袖中窜出,张口喷出寒气,冻住教徒的脚踝,林恩灿趁机一剑挑飞骨刃,将人制服。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巨响,林恩烨的声音穿透进来:“哥!我们找到他们的邪力核心了!”
林恩灿冲出洞外,只见林恩烨与灵豹站在一处裂缝旁,灵豹正用利爪刨着地面,裂缝下隐隐有黑气翻涌。“核心就在下面!”林恩烨喊道。
林恩灿举起罗盘,金光直刺裂缝,黑气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崖顶的打斗声也渐渐平息,林牧带着灵雀飞了回来,灵雀爪子上还抓着主教的权杖碎片。
“搞定!”林牧笑得灿烂,“清玄子师兄把剩下的教徒都捆起来了!”
俊宁走过来,看着渐渐清明的断魂崖,抚须而笑:“邪不胜正,果然如此。”
林恩灿低头看向掌心的罗盘,金光缓缓收敛,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的眉心。他忽然感觉体内灵力涌动,抬头时,只见灵狐跳上他的肩头,灵雀落在他的手腕,灵豹则趴在他脚边,三只灵宠眼中都映着他的身影。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背:“哥,我们赢了。”
林牧凑过来,灵雀啾鸣着蹭了蹭林恩灿的脸颊:“清玄子师兄说,以后这断魂崖就改叫启明崖,纪念哥今天的功劳呢!”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晚霞,忽然笑了。掌心残留着罗盘的暖意,身边是亲人与灵宠,这或许就是师父说的——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
启明崖的晚霞漫过天际时,林恩灿站在崖边望着下方渐渐散去的瘴气,灵狐蜷在他肩头,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林恩烨正指挥着手下清理祭坛残骸,灵豹蹲在他脚边,时不时抬头望向崖边的兄长,喉咙里出低柔的呜咽。
“哥,清玄子师兄说那些被抓的村民都醒了,正在山脚喝药呢。”林牧抱着灵雀跑过来,灵雀嘴里叼着颗亮晶晶的夜明珠,是从教徒身上搜出来的,此刻正往林恩灿手心塞,“你看灵雀找着什么?清玄子师兄说这珠子能安神,给灵狐当玩具正好。”
灵狐立刻从林恩灿肩头窜下来,鼻尖顶着夜明珠在地上滚来滚去,逗得林牧直笑。林恩烨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别玩了,师父说祭坛底下还有暗格,让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邪物。”
林恩灿点头,弯腰抱起还在追珠子的灵狐:“走,灵狐鼻子灵,让它闻闻有没有邪气。”灵狐似懂非懂,蹭了蹭他的手心,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忽然朝着祭坛西侧跑去,尾巴高高竖起。
暗格里果然藏着个铁盒,盒里没有邪物,只有一卷泛黄的古籍。俊宁接过古籍翻看片刻,眉头舒展:“这是蚀心教的修炼秘籍,记载着他们如何用邪术蛊惑人心,正好留着做研究,免得日后再有教徒作祟。”
清玄子捧着个药箱走来,递给林恩灿一瓶药膏:“这是治瘴气灼伤的,灵豹刚才踩了瘴气沼泽,爪子有点炎,让恩烨给它涂上。”他又看向林牧,“灵雀刚才引开守卫时翅膀被箭划伤了,我给它处理过,这几日别让它飞太远。”
林牧连忙把灵雀捧在手心查看,灵雀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指尖,仿佛在说不疼。林恩烨已经蹲下身给灵豹涂药膏,灵豹疼得缩了缩爪子,却还是乖乖趴着不动,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背。
“对了哥,”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刚才村民里有个老爷爷,说这是他祖传的护身符,能驱邪,非要送给你,说你救了他们全族呢。”玉佩温润,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林恩灿接过时,灵狐忽然用鼻尖蹭了蹭玉佩,出舒服的呼噜声。
俊宁看着这一幕,抚须笑道:“民心所向,便是最好的护身符。恩灿,你今日不仅破了邪术,更赢了人心,这比任何法器都珍贵。”
夕阳沉入西山时,众人准备返程。林牧抱着灵雀坐在马前,灵雀已经睡着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林恩烨牵着灵豹走在马侧,灵豹时不时抬头看他,像是在撒娇;林恩灿坐在马上,灵狐蜷在他怀里,手里摩挲着那块“平安”玉佩,望着身后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启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