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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星轨余辉(第3页)

灵骁最后看了眼养灵池,混沌丹在水中轻轻旋转,紫金色的光透过池水,在池底拼出六人的轮廓。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破蚀心阵的那个寅时,星辉也是这样落在他们身上,将每个人的侧脸照得如同玉雕。

石屹带着徒弟们跪在陵道边,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板。林恩灿走过去,用剑鞘轻轻碰了碰少年的肩:“别跪,这陵啊,守的是心不是礼。”他将自己那把有缺口的刀留下,刀鞘上刻着的“雷”字已被岁月磨得浅淡,却在晨光中透着股执拗的劲。

林牧往药圃里撒了把混沌丹的汁液。刚落下的种子瞬间抽出嫩芽,叶片上一半紫一半金,像在诉说一场与混沌焰的相遇。“草木比人记事儿。”他望着石屹,“这些苗长起来,就像我们还在这儿,看着你们呢。”

灵澈的银针在石案上排了最后一次,七根针尾相接,摆成北斗的形状。他忽然想起当年第一次炸炉时,林牧往他手里塞的那杯安神茶,茶沫浮起的样子,和此刻池面的星轨竟有几分像。

灵韵解下腰间的香囊,里面是晒干的紫菀花。他把香囊系在最粗的那棵松树上:“花开时,风会把香送回来的。”

六人转身的刹那,养灵池的星轨忽然加快了流转。九转秘钥的光芒漫过他们的背影,将红绸、剑穗、药香、星芒都织进一道光里,像条看不见的绳,一头系着远去的脚步,一头拴着这方刚刚苏醒的天地。

石屹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陵道尽头,忽然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片续脉兰的叶子,叶尖还沾着点林牧丹炉里的松脂香。远处的风穿林而过,木牌相撞的声响里,混着青铜剑的轻鸣、罗盘的转动、药瓶的碰撞,还有灵韵哼过的那支没唱完的调子。

他忽然明白,所谓告别,从不是消失。就像林恩灿的剑永远指着守护的方向,林牧的丹永远藏着暖人的心意,他们不过是把自己的影子,刻进了这方天地的骨血里,等着后来者循着光,一步步接下去。

养灵池的水依旧清澈,星轨缓缓转动,映出石屹和徒弟们忙碌的身影。远处的林子里,新抽的枝桠正迎着晨光生长,枝尖的嫩芽上,还沾着灵韵香囊里飘来的紫菀香。

三日后的子夜,养灵池的水面突然泛起细碎的涟漪。石屹刚巡完药圃,见池心的九转秘钥竟渗出缕缕黑气,与当年混沌焰的戾气相仿,只是更淡,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压着。他猛地想起林恩烨临走时的话——“阵图生门若有异动,必是地脉深处有邪祟欲破界”,忙摸出灵骁留下的定星坠,玉坠的银线瞬间绷紧,直指藏丹窟的方向。

藏丹窟内,引星石的红光比往日烈了三倍。石屹的大徒弟正按林牧的法子晾晒续脉兰,忽见石架上的忆灵散瓷瓶齐齐震颤,药粉从瓶口溢出,在地面拼出个扭曲的“蚀”字。“是蚀心阵的余孽!”少年惊得后退,却被突然从石壁钻出的黑影缠住脚踝,那影子泛着灰光,竟在吸食他腕间的灵力。

就在此时,陵道尽头传来熟悉的剑鸣。林恩灿的青铜剑破开夜色,红绸剑穗扫过之处,黑影瞬间消散。他身后,林牧提着药箱疾步赶来,指尖弹出的破邪丹粉末在空中凝成道金光,将窟内残存的黑气逼成一团。“比预想的早了三日。”林牧往石架上撒了把续脉兰根须,草叶遇黑气立刻蜷曲,却死死缠住不放,“看来是闻着新弟子的生魂气来的。”

灵骁的罗盘在掌心急转,星图上代表藏丹窟的方位正被团灰雾吞噬。他将定星坠抛给石屹:“用玉坠引星辉锁窟门,我去地脉节点。”话音未落,定星坠已在空中拉出道银线,与夜空中的北斗连成一线,将藏丹窟罩在星网之下。

林恩烨展开阵图,帛书在引星石的红光中自行铺开,朱砂纹路顺着地脉游走,在地面画出七道结界。“邪祟藏在当年混沌焰的裂缝里。”他指尖点过图上的三岔口,“林恩灿守北,灵澈守南,灵昀用摄魂钱镇住东西二口,林牧随我去裂缝核心。”

灵澈的银针早已备好,七根针分别钉在藏丹窟的七处石缝,针尖渗出荧惑丹的蓝光,将试图外溢的黑气钉在原地。“这些黑影怕正阳之气,”他摸出灵韵留下的紫菀香囊,将花瓣撒在针尾,“花香能聚阳气,撑到破晓没问题。”

灵昀的摄魂钱在东西两口各布下三枚,铜钱入土的刹那,地面浮现出层淡金色的网,网眼处竟映出无数张挣扎的鬼脸——都是当年被蚀心阵炼化的生魂碎片,此刻被邪祟强行唤醒。“它们还留着点神智。”灵昀捏碎枚荧惑丹,蓝光漫过铜钱,鬼脸渐渐平静,“用星辉洗过,或许能生。”

林牧跟着林恩烨往裂缝深处走,药箱里的清脉丹正微微烫。地脉节点的石壁上,果然有处新裂开的缝隙,灰雾从缝中涌出,沾到石壁上的续脉兰,草叶瞬间枯黄。“是蚀心阵的‘根’没除净,被混沌焰的余气养着,成了新的邪祟。”林牧将清脉丹按在裂缝上,丹药立刻渗出莹白的光,与灰雾撞在一起,出滋滋的声响。

林恩烨将阵图覆在裂缝上,朱砂“合”字与丹药的白光相融,竟在壁上凝成道符。“这符能引地脉阳气,”他忽然侧耳,听见远处传来剑穗的响动,“林恩灿那边得手了。”

藏丹窟外,林恩灿的青铜剑正插在北位的结界中心,剑穗的红绸缠着团最大的黑影,正阳剑气顺着绸子往里钻,黑影出凄厉的尖啸,渐渐化作飞灰。他望着星网笼罩的窟顶,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寅时,灵骁站在阵眼的背影,原来有些守护,真的会刻进骨血里,无论走多远,只要这方天地需要,就会立刻回来。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林叶,裂缝的灰雾终于散尽。林牧将最后一枚承脉丹埋在节点处,丹药入土的瞬间,周围枯黄的续脉兰竟抽出新芽,叶片上一半紫一半金,像混沌丹与清脉丹的气息在交融。

灵骁收起罗盘时,星图上的灰雾已彻底消散,破军位的星辉比往日更亮。他低头,见石屹正用灵澈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平静的鬼脸生魂引向养灵池——混沌丹在水中旋转,将生魂碎片一一裹住,化作萤火虫般的光点,绕着九转秘钥飞了三圈,才渐渐融入星轨。

“这下才是真的清干净了。”林牧擦了擦额头的汗,药箱里的忆灵散瓷瓶不再震颤,药香混着紫菀的气息漫开来,竟与当年六人初聚时的丹房气息一模一样。

林恩烨将阵图折好,递回给石屹:“生门的结界补好了,往后每年这个时辰,用续脉兰的花芯擦拭一次,邪祟再难近身。”

灵昀拾起地上的摄魂钱,钱上的鬼脸已淡成虚影,像要随着晨光消散。“它们记着这次的护持,”他将铜钱递给石屹的小徒弟,“将来你守这里,它们会帮着看顾的。”

林恩灿拔出青铜剑,剑穗的红绸上还沾着点黑气灼烧后的灰烬。他往剑鞘上缠了圈新采的续脉兰藤:“这藤吸了地脉的阳气,能替你们挡三年邪祟。”

六人走出藏丹窟时,晨光已铺满陵道。养灵池的水面映着他们的身影,与石屹师徒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阳光熨平的画。灵骁忽然现,定星坠的银线正顺着石屹的手腕,往少年们的掌心延伸,在晨光中拉出细细的丝,像在编织一张新的守护之网。

“走了。”林恩灿再次迈步,这次的脚步比来时轻快,青铜剑的影子在石板上跳跃,与星轨的光交相辉映。

石屹望着他们渐远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谓护持,从不是一时的停留。就像林恩灿的剑永远带着正阳气,林牧的丹永远藏着清脉意,他们走了,却把最烈的守护、最暖的心意,都留在了这方炼丹地的地脉里,顺着星轨流转,跟着草木生长,等着后来者需要时,便能循着这股气,再次凝聚成无坚不摧的力量。

养灵池的水渐渐平静,混沌丹依旧在池心旋转,紫金色的光里,仿佛还能看见六人并肩的剪影。石屹握紧手腕上的定星坠,玉坠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在说:别怕,我们一直都在。

晨光漫过炼丹地的牌坊时,六人已走到山口。石屹带着徒弟们跪在道旁,石板被晨露浸得冰凉,却没人肯起身。林恩灿回头望了眼藏丹窟的方向,青铜剑穗的红绸在风里飘得很轻,像在与这片土地挥手。

“起来吧。”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守好这里,比跪着更实在。”石屹抬头时,看见林恩灿将那把有缺口的刀扔了过来,刀鞘上的“雷”字在晨光里闪了闪,“这刀认地脉气,将来地脉不稳,它会烫。”

林牧往石屹怀里塞了个木盒,里面是七十二颗清脉丹,瓷瓶上贴着极小的标签,标注着每月的用量。“三月初三用第七瓶,那天地脉阳气最盛,能压得住蚀心阵的余波。”他指腹蹭过盒角的刻痕——那是当年灵澈教他刻的,像朵简化的续脉兰,“药圃的续脉兰该分株了,分的时候记得带点丹渣当底肥,比什么都管用。”

灵骁解下腕间的星图拓片,卷得整整齐齐。“北斗第七星偏西三度时,藏丹窟的结界会弱半个时辰。”他指尖点过拓片上的破军位,“让徒弟们那时候去巡,别带明火,用续脉兰的汁液涂在灯笼上,能照见隐邪。”

林恩烨把阵图拓本的最后一页递给石屹,上面是他昨夜补画的地脉流向,朱砂线像条活过来的龙,“这页记着生门的暗桩,共十二处,每处埋半颗承脉丹,十年后挖出来,丹体带紫晕的就换,带灰斑的……”他顿了顿,“就按灵昀教的法子,用摄魂钱镇三天,再埋新的。”

灵澈从药箱里取出七根银针,针尾都系着紫菀花结。“每年夏至,用这针扎藏丹窟的七处石缝,能聚阳气。”他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当年我总扎不准,还是林牧帮我定的位呢。”

灵昀的摄魂钱串成了串,挂在石屹脖子上,铜钱相撞的声像串小铃铛。“遇着说不清的邪祟,就摇三下。”他捏了捏石屹的肩膀,力道和当年灵韵捏他的一样,“记着,邪祟怕的不是钱,是握着钱的人心里的光。”

石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晨露堵住了。他看着六人转身的背影,忽然现他们的步伐和当年初来时一模一样——林恩灿走在最前,青铜剑的影子拖在地上,像条引路的红绸;林牧跟在旁边,药箱晃出轻响,和他说话的语调一样稳;灵骁的星图拓片在风里飘,边角扫过林恩烨的阵图,像两只结伴的蝶;灵澈的银针串在腰间,紫菀花香混着药香,漫得很远;灵昀的摄魂钱串在风里叮当作响,和远处养灵池的水声应和着。

走到山口的转角,林恩灿忽然停步,回头望了眼。石屹赶紧举起手里的刀,刀身反射的晨光恰好落在六人脚下,像条金色的路。他看见林恩灿的剑穗红绸猛地飘了飘,像在点头,然后六人便转过转角,身影被山影吞了进去。

风里还留着灵澈的药香,混着续脉兰的清气。石屹低头摸了摸怀里的木盒,清脉丹的凉意透过盒壁渗出来,像林牧的声音在耳边响:“守着这里,就像我们还在。”

他忽然明白,所谓告别,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的守护。就像续脉兰会分株,承脉丹会生根,那些刻在地脉里的光,总会借着新的手,新的心,继续亮下去。

藏丹窟的方向传来轻响,是刀身烫的动静。石屹握紧那把有缺口的刀,转身往回走,脚步踩在晨光里,像踩着六人留下的脚印,一步,又一步。

六人转过山口,林恩灿忽然按住剑柄停下脚步。青铜剑的红绸无风自动,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隐隐烫——正是他留给石屹那把刀的同款感应。

“不对劲。”他抬眼望向东南方,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暗沉下来,像被墨汁晕染,“地脉在震。”

灵骁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终死死钉向东南,星图上代表“厄”位的区域已被黑雾笼罩。“是蚀心阵的余孽在反扑!”他指尖点过星图,“它们没冲着藏丹窟,是冲着咱们来的——想借咱们离开的空档,断了这地脉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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