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叶彦琛几乎是凭借着多年训练出的战斗本能,将苏月棠紧紧护在自己怀里,同时脚下向侧后方急退数步,才堪堪避开了那致命的冲撞。
车身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几乎是擦着叶彦琛的衣角呼啸而过。
那一瞬间,苏月棠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金属那冰冷的触感。
路边的行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都纷纷出了惊呼,忍不住对着那轿车指指点点:
“这人怎么回事?是怎么开车的?”
然而,那辆闯祸的轿车非但没有停下道歉,反而在不远处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车窗摇下,一口浓痰被吐出了窗外。
紧接着,车内传来了一声粗鄙不堪,又嚣张至极的咒骂:
“长没长眼睛?他妈的挡在路上找死啊?晦气!”
随后,车窗迅升起,那车出一阵刺耳的轰鸣,猛地一个急转弯,扬长而去。
叶彦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得很清楚,那辆车的车牌来自部队系统。
“怎么了?”
苏月棠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轻声问道。
“没什么。”
叶彦琛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紧张地低头查看苏月棠的情况,
“棠棠,你没事吧?”
“我没事。”
苏月棠摇摇头,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不过是一条疯狗罢了,不用理会他。”
叶彦琛心头微暖,紧绷的身形放松下来,和苏月棠并肩向前走去。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苏月棠想起了沈家的事,便轻声问道:
“沈明轩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叶彦琛表情一肃,语气沉凝:“证据基本确凿,数罪并罚,难逃死刑。”
苏月棠微微一惊:“死刑?难道是拐卖人口的事情有进展了?”
不然以绑架未遂的罪名,最多也就是劳动改造,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叶彦琛摇摇头,声音愈低沉,还夹杂着压抑的怒气:
“他对拐卖应该并不知情,但是他做的事情,却不止那么简单。”
“过去几年,他仗着家世,多次骚扰、侮辱妇女,手段下作。对那些不顺从或是反抗激烈的,他就动用暴力,得逞之后,为了消除麻烦,就直接把人扔给那群地痞处理。”
“经过公安的调查和盘问,那些受害的女同志,有很多都被那伙人辗转卖出了京城。”
“什么?”苏月棠听得心头火起,“她们的家人呢?难道就没人报案吗?”
叶彦琛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她们的家人,要么是苦苦寻找,杳无音信;要么是隐约知道些内情,却碍于沈家的权势,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有些被沈家用钱、或用权强行压了下去。”
一股寒意与怒火交织着涌上苏月棠的心头。
她之前只觉得沈明轩纨绔可恶,却没想到他竟能卑劣狠毒至此。
“真是该死!”
她咬了咬牙,沉默片刻,又问:
“那崔丽蓉呢?她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已经醒过来了。”
叶彦琛答道,
“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住院观察静养。公安去问了话,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因为担心儿子,急火攻心,精神恍惚,不小心吃错了药,和其他人无关。”
苏月棠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