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明倚在门廊朱漆柱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身后五个护院踏碎台阶上的槐花,甜腻香气混着兵刃的铁腥味扑面而来。
为护院猛地踏前半步,寒光凛凛的刀刃几乎要贴上许铭眉骨!
“沈捕头长本事了!”严世明“啪”地展开折扇,扇面金粉簌簌掉落,沾在护院刀刃上。
扇面“猛虎啸山”的金纹在阳光下明灭不定,倒像是他眼底闪烁的杀意。
巷口卖菜老妪见状,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菜篮,指节泛白。
她拽着孙儿踉跄退到墙角,门板“吱呀”合上的声响里,藏着竭力压抑的急促喘息。
隔壁茶馆小二刚探出脑袋张望,又像被烫着般迅缩了回去,还顺手带上了半扇木窗。
“我爹去州牧府了,有事儿冲小爷来。”严世明把玩着折扇,语气轻佻,眼角却带着狠意。
"严公子别误会。"
沈默按住许铭欲按刀柄的手背,指腹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湿热。
"我们就是想问问陈提举案子的细节,听说事时……"
“听说?”严世明突然挥扇,扇骨重重敲在门柱上,“当”的一声惊得檐角铜铃乱响。
他眯起眼,眼底满是嘲讽,“沈捕头办案靠打听?听风就是雨啊?”
许铭指节捏得白,横刀往肩上一扛。
刀鞘蹭上的浆糊还没干透:“奶奶的!我们是官差,办案问话天经地义!”
沈默横臂拦住激动的同伴,沉声道:“我等奉总捕房令,只想问问王管家……”
“陈峻岳的死,莫不是想栽赃到我们长史府?血口喷人啊!”
严世明折扇狠狠磕在门柱上,木屑飞溅。他猛地将扇子指向沈默,眼中阴狠毕现。
许铭往前半步,心里直骂娘:“这倒霉差事!早知道不来了!”
嘴上却硬气:“少废话!陈提举死那天,王管家几时去的,去做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
“好大的威风!”严世明冷笑,折扇一挥,四个护院瞬间围拢,刀刃泛着诡异的幽蓝。
他后退半步,折扇虚指围观百姓,高声道:“大家伙都看着呢……”
沈默拿出腰间传票,心里暗自盘算:“这个要是再镇不住场子,得麻溜的撤了”
嘴上镇定道:“这是别驾大人盖印的……"
"别驾大人?"
严世明突然尖笑,折扇"啪"地一下拍在手心,忽然放缓语气:
"我可没说要阻挠办案。。。。。。"
眼尾朝护院微微一瞄,"还不把这两位大人请进去——好生招待。"
许铭急中生智,突然甩出腰间的蜜饯,糖渣拉成晶丝粘在湿滑的鞋尖,
"看招!"
那护院盯着刀上颤巍巍的糖块,喉结滚动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刀势顿时缓了半拍。
可许铭刚要迈步,鞋尖的糖渣沾住青苔,"该死!"
他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撞向墙根。墙灰簌簌落下,在他间覆上一层白霜。
沈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许铭后领:“快走!”
两人借着护院分神的瞬间,一头扎进昏暗的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