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跃过矮墙时,陆霄突然指着张豪肩头憋笑。
"鸟、鸟粪。。。。。。"
张豪反手就是一匕鞘,擦着他耳际掠过。
"再提此事——"
"明白!"陆霄捂着耳朵疾走。
衣摆扬起的风卷走张豪间最后一片草屑。
却盖不住他间那抹醒目的暗黄,以及若有若无的酸腐味。
荒野深处,夜鸦啼声混着松涛荡开。
像是给这对煞星送行的挽歌。
三更梆子响过,松涛院的竹帘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沈默握着酒坛的指节泛白,坛口"咚"地磕在石桌上。
惊醒了酒碗里浸着的鎏金铃铛——那是楚烟罗刚褪下的腕饰。
鎏金铃铛上还沾着她的体温。
"义父总说,银玲第十二响应配《春江花月夜》。。。"
楚烟罗蜷在竹椅里。
酒意烘得双颊薄红,指尖碾过碗沿鹰隼刻痕——凸起纹路硌得掌心疼。
突然仰头灌了口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进领口,在月白羽衣上洇出深色的云纹。
"可现在龙隐寺钟鼓楼塌了,义父也。。。"
酒碗"当啷"摔在地上,她踉跄着抓住沈默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袖口。
清瑶正在添凉茶,见状搁下铜勺。
"你俩少喝点,我去灶间煮点浓茶。"
转身时竹帘"哗"地收拢,月白羽纱一闪而没。
剑穗青鸾纹在月光里打了个旋。
衣袂风里飘着未散的茶香。
灶间的柴火噼啪作响,清瑶盯着沸腾的陶壶怔。
指尖无意识抚过耳后红痣,触感与昨夜的温热重叠。
三沸之水早已煮好,她却迟迟没有离灶。
直到檐角的铜铃第三次被夜风吹响,才恍然惊醒。
提起还有些烫手的陶壶往回走。
楚烟罗望着清瑶远去的背影。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空酒碗沿,月光掠过瓷面上的鹰隼刻痕,鎏金纹路投下展翅的影。
像要冲破这困局。
她手指紧紧揪住沈默衣袖,借着酒劲往他怀里蹭了蹭。
这个曾在叩愿桥以鎏金铃链震碎敌人十二把弯刀的姑娘。
此刻像只受伤的雏鸟,脑袋歪在他肩上。
"沈公子,你说义父是不是。。。是不是被人害了?"
滚烫的泪滴砸在沈默袖口,染出点点深灰。
话到此处突然哽咽。
沈默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