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石柏川常年干农活,体力自然是好的,但兔子在林间穿梭,那叫一个灵活,左拐右绕,专挑那些低矮的灌木丛钻。石柏川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好几次都差点被树枝绊倒,引得后面的清竹一阵惊呼。
“砰!”
果然,跑着跑着,石柏川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趔趄,“哎哟”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泥和草屑。
“当家的!”清竹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跑过去,“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她扶起石柏川,焦急地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
石柏川狼狈地吐掉嘴里的草屑,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泥土和树叶,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就是手肘和膝盖擦破了点皮,火辣辣地疼。但比起身体上的疼,心里的挫败感更让他难受。
“我……我没事……”石柏川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看着兔子逃走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清竹,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看着自家男人这副样子,清竹心里又心疼又好笑。她掏出手帕,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泥土,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谁规定力气大就一定要会打猎了?你对我好,肯干活,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就比什么都强了!打不到兔子就打不到嘛,咱们回去吃红薯粥,配着你腌的萝卜干,不也挺香的?”
石柏川看着清竹认真的眼睛,心里那点沮丧和失落,仿佛被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一般,慢慢消散了。他握住清竹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媳妇说得对!咱不跟一只兔子置气!走,回家!”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甘。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清竹忽然“咦”了一声,指着石柏川刚才摔倒的地方旁边的一个草丛:“当家的,你看那是什么?”
石柏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警惕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柴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
“哈哈哈哈!”石柏川先是一愣,随即爆出一阵震天的大笑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清竹被他笑懵了,连忙跑过去:“怎么了当家的?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只见草丛里,赫然躺着一只兔子!正是刚才那只!
而更让清竹哭笑不得的是,这兔子的一条后腿,竟然被一个捕兽夹给夹住了!那捕兽夹,正是他们早上出来的时候,石柏川随手布下的一个!
原来,这兔子慌不择路地逃跑,竟然一头撞进了石柏川之前设下的陷阱里!
那兔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结局,正可怜巴巴地缩在那里,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嘴里还出“吱吱”的叫声,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求饶。
石柏川笑得直不起腰:“我……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哈!这兔子……它自己送上门来了!”
清竹看着那只“倒霉”的兔子,又看了看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石柏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太有戏剧性了!刚才还在为追不上兔子而沮丧,结果兔子自己就被夹住了!
“看来,咱们今天的运气,也不算太差嘛。”清竹笑着说道。
石柏川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按住那只兔子,然后费了点劲才把捕兽夹打开,将兔子提了起来。兔子不大,但沉甸甸的,拿在手里感觉实在。
“嘿嘿,”石柏川提着兔子的耳朵,得意洋洋地在清竹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怎么样媳妇?我说了今天肯定能给你打只兔子回来吧!虽然……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是好的嘛!”
看着他那副邀功求表扬的样子,清竹故意逗他:“哦?所以这兔子,是你用箭射中的,还是用柴刀砍中的?”
石柏川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厚着脸皮凑过来,讨好地笑着:“嘿嘿,不管怎么说,它现在在我手里,就算是……就算是我抓到的!晚上给你做红烧兔肉!”
“好啊,”清竹笑着点头,“不过,你刚才摔那一跤,可得好好揉揉,别明天疼得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