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是臣之罪,臣便将欣儿接回府中好生教导,以不负皇恩!
何时教导好,何时再给欣儿觅良婿!
若是教导不好,臣宁愿欣儿一生不嫁!”
“呸!”
姜远暗啐一口,赵铠还想将赵欣当刀使,一计不成,又想将她接回去掌控住,尽想好事。
但赵铠这么说没毛病,赵欣是他的女儿,难道还不能接回去亲自教么?
所以,赵铠又道:“陛下,欣儿虽在淮州犯错,但她应也已知错,且因此事受了伤。
在老臣眼里,她也只还是个孩子,她受了伤,臣日夜担忧,毕竟父女连心。
但如今,丰邑侯扣住,不让臣接回欣儿,实是有悖情理!
望陛下准许臣接欣儿回家静养,至于她要回书院念书,还是愿听臣之教导,待她伤好之后再行定夺!
请陛下怜悯,臣实是心忧啊!”
姜远咂咂嘴,赵铠这是又要打父女亲情牌了。
若不是他知道赵欣的身世,定会认为赵铠真心疼爱女儿呢。
荀封芮看了看场中情形,心下有了计较:“陛下,端贤亲王言之有理啊!
亲王乃瑞云县主之父,如今县主受了重伤,最心疼的莫过于亲王。
但丰邑侯私扣县主,连亲王接县主都不成,丰邑侯莫非还想凌驾于亲王之上?
再者,不言端贤亲王与县主之尊贵之躯,即便是普通百姓,丰邑侯也不能做如此残忍之事。”
荀封芮这话就阴毒了,直言丰邑侯恃宠而骄,连亲王的家事都要插手。
那以后会不会插手皇家之事,这就很不好说了。
一众朝臣又小声议论起来,看向姜远的目光,又多了些含义。
伍泽拱手道:“荀大人言重了,丰邑侯并非要插手亲王府家事。
而是为皇家着想,书院有太上皇坐镇,这家事也是太上皇在管。
再者,按亲情常理来说,瑞云县主也算丰邑侯的姨妹,如何管不得?”
姜远笑道:“端贤亲王要想见瑞云县主,大可去书院嘛。
咱们都是为了县主好,她在书院的确能更好静养。
她在淮州犯了点小错后,立即有了些悔悟之心,否则何以会受伤?
说明书院对她的教导还是有用的,此时实不宜转换地方。”
姜远这话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暗戳戳的指责端贤亲王,教了女儿十几年越教越歪。
书院只教了她半年,犯了错就知悔改,不比你教的强?
一旁的万启明像根木头一样站在殿中,心中感慨不已。
正如赵祈佑所说,他只适合去修工坊,参人议事这等活他干不了。
朝堂之上,所有人说话都特么的只说一半,拐来拐去的骂人、下套、笑着捅刀子。
单就刚才姜远、伍泽,张兴、西门楚、荀封芮、赵铠的这一番话语交锋,就够他学上好几年。
赵祈佑摸着下巴,龙目灼灼。
他心里其实还有个盘算,便是重惩赵欣,罚她出家,这样一来什么难都不存在。
这样虽也伤皇家脸面,但却是可行的。
如果刚才不是姜远与伍泽、张兴、万启明出来将水搅浑了,他在没办法时,就会这么干。
如今就好办得多了,比让赵欣出家体面得多。
将赵欣扣在书院,等于软禁,又有鸿帝坐镇,风险就小许多了。
再者,姜远既然能在淮州,轻而易举的破除赵欣的谣言,说明姜远是能镇住她的。
与其让她嫁人或出家,都有隐患,那还不如让姜远去处理。
同时赵祈佑也赞同赵铠说的一句话,如果可能,就让赵欣孤独终老。
谁也别想联姻!
赵祈佑一拍龙案:“朕觉得众爱卿说得都有道理,丰邑侯所言却更好一些。
就依丰邑侯所言,责令瑞云县主在书院思过,由书院大儒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