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听得大怒,手一拍桌子:“他们这是要造反了!还玩起了这套!”
姜远怒的同时又有些悲哀。
鸿帝退位前,防前防后,把上官云冲与姜守业等一众老臣给防了,那些门阀士族却是一点没防着。
如今朝堂中被荀封芮与西门楚、崔录景这些人给把持住了。
这些人都是出自大周的顶级门阀士族,更有无数略小的门阀士族依附,这些门阀世家相互联姻,已成铁板一块。
此次天灾粮困之事,若没有这些大族在中间做梗,绝不可能逼得赵祈佑这般火烧眉毛。
现如今还散播谣言,妄图动赵祈佑的龙椅,难怪他要调兵以备,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了。
姜远恼怒至极,他已经引导着大周迈出了工业化的第一步,却没想到门阀世家在这时候扔出绳索,想将大周勒死。
姜远逐渐冷静下来,知道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师兄,你明日立即回京。”
姜远摸着下巴沉思一番:“替我转告陛下,此时万万不能动刀兵,一动刀兵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兵祸一起,受苦的还是大周百姓,他国也会趁机来袭,大好的局面就全完了。
再者,这些门阀士族在各地盘踞多年,他们有百姓基础。
陛下调的那些兵,到关键时候有多少能用也未可知,现在时机不熟。”
伍泽岂能听不出姜远的话中之意,赵祈佑乃新君登龙椅不足一年,皇权未稳之下,天下百姓也未必死忠于他。
相比于新君,百姓更愿意相信门阀士族。
毕竟皇帝在皇宫里坐着,百姓很难见得着。
门阀士族则不同,他们是与百姓全面绑定的,百姓种他们的田,进他们的山砍柴,下他们的河捕鱼,给他们交租。
如若天下一乱,百姓又会听谁的?
而且军中的将领,也有很大一部分出自各门阀士族,到时候说反水就反水了。
各门阀士族也正是看出这一点,才敢如此逼赵祈佑。
伍泽点点头:“陛下也是担心这个,所以还未曾下决断。”
姜远道:“可转告陛下,要破这个局也不难!”
伍泽与夏千海眼睛一亮:“师弟,快快说来。”
姜远冷哼一声:“凡忠于朝庭的门阀士族子弟,只要在朝为官的,官职都升一升,给他们实权。
再将那些有二心的门阀士族子弟的官降一降,调去任闲职。
同时,再给那些二心士族的旁支子弟,给升一升官,给点小实权。
朝庭再给出有限的盐、铁专营的名额,每道路给一到两二个就行,愿为朝庭出力都可得之!”
伍泽身形一颤:“妙啊!如此一来,士族内部主支子弟与旁支子弟相斗,门阀与门阀间相争,让他们自己斗去!”
夏千海击掌道:“侯爷果真妙计,这尤如一桃杀三士,妙啊!不过,谣言又该怎么平?”
姜远笑道:“两位兄长,回京后可找昭宁公主,将此谣言难处说与她听,她自会知道怎么办!”
伍泽与夏千海对视一眼,见得姜远胸有成竹,也便不多问。
姜远心中则冷笑:玩舆论?老子就给你整个大的,报纸这个大杀器该亮相了。
论耍笔杆子,不只是门阀世家有文人,格物书院也有。
不仅有,还全是大儒与一群热血青年,看看谁胜谁负。
姜远又道:“再转告陛下,像江南与这淮州之地,罚没了这么多的田产,收归国库后,可禁止买卖、封赏。
江南道经钱家叛乱一事后,百姓流离,良田荒芜,可让陛下以引百姓回乡为由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