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怎么偷懒耍滑,盐店的伙计们也只敢背后骂上几句,明面上却是叫王金福为福哥,还拍他一点马屁。
福哥自以为越的牛逼起来,在李掌柜面前虽依然保持着恭谦,心里其实也不太将掌柜当一回事。
今日李掌柜却是当着那么多灾民的面,又是扇他嘴巴,又是喝斥于他,就为了一个什么侯爷?
“什么狗屁猴爷、狗爷,八成就是李老头的要饭穷亲戚!为了个叫花子打老子,老子还是福哥呢!”
王金福愤愤的将毛巾摔在水桶里,觉得不得劲,又一脚将水桶给踹翻了。
王金福虽恼恨,却也知道自己被打了也是白打,李掌柜是他惹不起的,衙门的班头见得掌柜都得和和气气。
王金福也曾打听过,这盐店与李掌柜的来头,他的衙差‘哥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盐店是京中大人物开的,李掌柜也是来自燕安。
惹不起就只有受着,挨了巴掌也只能忍着。
王金福生着闷气,却突然又听得店门被拍的砰砰响,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敲你娘的敲!滚!今天不做生意!”
王金福怒声骂着,捡了翻倒的桶便要走。
“王金福,你他娘的皮痒是吧!敢骂老子!”
门外的人比王金福更凶,骂得更大声。
王金福听得这声音打了个激灵,连忙将店门打开,就见得外面站着四个衙差。
“哟,丁哥、孔哥、刘哥、马哥,什么风将您们吹来了?”
王金福见得这四个衙役,眉眼带笑点头哈腰,一声声哥叫得比亲爹都亲。
那叫丁哥的衙差哼了声,骂道:“王金福,你狗日的刚才骂我们?”
王金福连忙轻扇了自己的脸,谄笑道:“小弟这不是不知是四位大哥么,您勿怪。”
丁哥哼了哼:“不是故意的就好,下回长点眼!”
王金福哈着腰:“是是,晚上小弟做东,咱们去何老头那小荤铺喝点?”
丁哥脸上缓了缓,笑了:“你小子会做人,不过现在洪水刚退,何老头的小荤铺哪还开得起!
再说,我们也没空,以后再说吧,今日我们来,是有正事。”
王金福忙道:“几位大哥为何事而来?”
丁哥环视了一圈店堂:“一个时辰前,盐店前面死了三个牙行的伙计,有人看见那行凶之人进了你们盐店,可有此事?”
王金福听得店外死了人,先是一惊,随后眼珠转得飞快:“不瞒四位哥哥,一个时辰前,咱家掌柜的确从门口扶进来一家三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人。”
“还真有此事?”
丁哥眉毛一皱,自语了一声后,朝王金福问道:“那人呢?”
王金福瞟了一眼后宅:“咱家掌柜的扶进来那人,好像是他的穷亲戚…要不,算了吧。”
丁哥冷哼一声:“你说的倒轻巧,外面有人见得杀人者进了你们这店,那人就算是李掌柜的亲戚,也不能包庇!”
王金福忙弯腰点头:“丁哥说的是!刚才掌柜的扶进来的那一家三口,那个男的身上有伤,似与人搏斗过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人,那男子凶得很,还威胁我来着。”
丁哥瞟了一眼王金福:“你这狗东西欺软怕硬,别人威胁你不是正常么?
废话少说,你且将你们掌柜请出来,我们问问他,若真是行凶者在这里,我们也好带回去交差。”
王金福听得吩咐,连忙转身就要去找李掌柜,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让你这老东西打老子骂老子,现在也是该你倒霉了,包庇杀人凶手,等着坐监吧!
还有那狗乞丐,敢威胁老子,等你下了大牢,老子进去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