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以后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敖玲这才破涕为笑,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你刚醒,不能乱动,再躺会儿。”她转身想去拿矮几上的蜜饯,却被林阳拉住了手。
“血咒是怎么解开的?”他记得龙族秘法解开血咒,施术者会损耗百年修为。
敖玲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就是普通的净化咒,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阳哪里肯信,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实话。”
敖玲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是用了龙血献祭,不过父王说,只要好好修行,百年修为很快就能补回来的。”
林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知道龙族最看重血脉灵力,龙血献祭对修为的损耗根本不是“很快补回来”那么简单。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顶:“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只要能救你,什么都值得。”敖玲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林阳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那枚黑色令牌呢?”
“你说那个从通道里掉出来的邪物?”敖玲从床头的锦盒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我已经用镇魂钉封印了,等你好些,我们就把它送到南海紫竹林,让观音大士的净瓶甘露彻底净化它。”
林阳接过令牌,只觉得入手冰凉,即便被镇魂钉封印着,仍能感觉到里面残存的怨念。他皱了皱眉:“这东西邪气很重,怕是没那么容易净化。”
“放心吧,”敖玲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父王说,上古时期也出现过类似的邪器,最后都是在紫竹林化解的。”
正说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敖玲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琉璃窗往下看,只见龙宫的侍卫正举着长矛,围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怎么回事?”林阳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好像是有人擅闯龙宫。”敖玲眉头微蹙,“龙宫的结界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会有人闯进来?”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紧接着是侍卫的惨叫声。敖玲脸色一变:“是父王的声音!”
她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林阳拉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身体还没好……”
“我没事。”林阳掀开被子下床,虽然还有些虚浮,但灵力运转已经顺畅了,“再说,能让东海龙王如此动怒的,绝非等闲之辈。”
敖玲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阻,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银色软甲给他披上:“小心些。”
两人刚走出客房,就见白灵匆匆跑来,脸色苍白:“不好了,是暗影族的人,他们闯进来抢那枚黑色令牌!”
“暗影族?”林阳愣了一下,这个族群早在千年前就被封印在极北冰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海龙宫?
“他们好像知道令牌在我们这里。”白灵急声道,“虾兵蟹将根本拦不住,敖伯伯已经亲自出手了。”
三人快步赶往龙宫大殿,远远就看到一道黑雾在殿内翻腾,无数黑色触手从雾中伸出,缠绕着大殿的梁柱。东海龙王化出真身,一条通体碧蓝的巨龙盘旋在半空,口中喷吐着冰箭,却被黑雾轻易化解。
“父亲!”敖玲惊呼一声,取出腰间的玉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响起,化作一道道音刃刺向黑雾。
黑雾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龙族的小丫头,倒是有些本事。”
黑雾散去,露出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男人,他脸上覆盖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敖玲手中的锦盒。
“把令牌交出来,饶你们龙宫不死。”男人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刺耳难听。
“休想!”东海龙王冷哼一声,巨大的龙爪拍向男人。
男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烟避开攻击,瞬间出现在敖玲面前,伸手就去抢锦盒。林阳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长剑(那是他醒来时现放在床头的,想必是敖玲为他准备的),挡在敖玲身前,剑气如虹,直逼男人面门。
“哦?这不是血咒的继承者吗?倒是命大。”男人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一把骨刃出现在手中,与长剑碰撞在一起。
林阳只觉得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传来,冻得他手臂麻。他暗自心惊,这暗影族的实力远想象。
“林阳!”敖玲吹奏玉笛的声音陡然拔高,音刃化作金色长龙,朝着男人席卷而去。
男人被迫后退几步,猩红的眼睛扫过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双手结印,黑雾再次弥漫开来,这次的雾气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林阳忽然想起断魂崖的场景,那些怨灵的气息与这黑雾极为相似。他心中一动,难道暗影族与通道另一边的世界有关?
“小心,这雾气有毒!”林阳运转灵力护住周身,同时提醒敖玲和白灵。
白灵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化作一道白光,将三人笼罩其中。黑雾碰到白光,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
“道家符咒?”男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人类修士在这里。”
就在这时,黑雾中忽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突破白光的防御,朝着敖玲手中的锦盒抓去。林阳眼疾手快,将敖玲推开,自己却被爪子扫中,胸前的软甲瞬间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
“林阳!”敖玲惊呼着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