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丰城与萱姐姐结识的那段日子,跟着她学做糕点,与她一起出外郊游,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爹,我不愿这辈子像小娘那样活着,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交付到夫君的手中,那样的人生太凄惨。”
秦韶满怀歉疚,扶住秦出云的肩膀。
“云儿,你说的这些……爹知道……但你不一样,你可以找个老实本分踏踏实实的年轻人,我不需要他高官厚禄,家财万贯,只要对你好就行,平平安安过一生,我跟淑妃娘娘也是这么说的……”
“不!”
秦出云坚决地摇了摇头。
“爹,我想像姐姐那样活着!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目标,也有自己的担当!我要做我人生的主人,为陛下分忧!日后我们父女二人一起守护北境,难道这样不好吗?”
秦韶望着秦出云那双闪动着坚定和真挚的明眸,伸手抚摸着女儿的秀,一时无言。
秦出云又伸手指向墙上的地图。
“是您教会我认地图,是您给我描绘过夏国的山川河流,也是您,给我讲了那么多各地的风土人情!爹,我的心已经大了,小小的后宅装不下我的心!”
秦韶神色复杂,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儿。
“非鹰扬不可吗?夏国有那么多好男子,难道没有一个入的了你的眼?为什么非要去戎狄部那种苦寒之地?”
“您说得没错,夏国可能真有许多好男子,但只有鹰扬一个人,曾许诺我,会给我我想要的自由!”
秦出云走上前,抬手抚摸着地图的画布,仔仔细细抚摸着。
“我想走遍这些山山水水,我还想去宋国,越国,甚至大海的那一边……我心向往之,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我想,他会陪着我!这是我的私心!”
秦出云转过头,目光炯炯看向秦韶,用自己的小手握住秦韶的大手。
“爹,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女儿什么都不怕,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也要走下去!鹰扬有勇有谋,与您交手都能不落下风,更是时时刻刻为戎狄族人的未来着想,如今才能这么顺利与我们夏国建立盟约!
爹,于国事来说,女儿有信心帮助鹰扬,让戎狄部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这样才能真正保障北境百姓安居乐业!爹,这难道不是您一生的心愿吗?再说,有您镇守北境,他小小一个戎狄王,还敢欺负我不成?”
“我竟不知……”秦韶不住摇头苦笑,“你不知不觉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心系家国的巾帼女子……”
秦出云把秦韶拉到桌边坐下,给秦韶倒了一碗酒,又把筷子递到秦韶手中,满怀期待看向秦韶。
“爹,您答应我好不好?”
“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不给酒喝?也不给饭吃?”
“那哪儿能呢?”
秦出云坐在秦韶对面,夹起一筷子菜放在秦韶面前的碟子里,满面堆笑。
“我就算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爹,酒也管够,您敞开了喝!”
“别嬉皮笑脸!想把我灌醉然后再诱骗我同意你的婚事?我告诉你,没门!”
秦韶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把酒一饮而尽,又夹起菜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
看得秦出云有些心惊胆战,讪讪开了口。
“爹,这是菜,不是鹰扬,您就算狠狠咬碎吞进肚子里,他一个大活人还是活得好好的……”
秦韶不理秦出云,又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菜,用力嚼着。
直到自己的腮帮子都有点疼,秦韶才放下筷子,长叹一声,望向秦出云的目光无比郑重。
“你执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