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这就去汝州查验。此人不善!”
说罢,且是转身匆匆而去。
且留下那陆寅独孤一人,担心的张望了愣神。
杨戬得了消息虽是不敢耽搁,却也新官上任,但也是焦头烂额,官司缠身也。
诶?为何如此?倒是因为这内东头在这赈灾之事上拔了头筹,官家赏识,便是派下了知入内内侍省的职差于他。
于是乎,便官升两级,掌宫廷内部侍奉事务。
虽说是升了官品,但这杨戬确实高兴不起来。
只因手中少了内东头供奉这等实差,而且因赈灾之事,惹的朝堂百官殿上殿下弹劾不止也。
这做了好事也要被弹劾麽?
那是一定的,别说做好事,但凡你做了事就会有人说三道四。别人都躺平,就显着你了是吧?
咦?怎会如此?
又怎不会如此?究其原因,亦是个党争使然。
而且,这吕维惦记着这“内东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顾及香火,倒是想把那不争气的儿子阉了送去。
不做事便是出不得错,但凡你做了事便也不是个滴水不漏。
强取豪夺姑且不说,这借赈灾之事贪污营私便让你脱不开个关系了。
那,说这杨戬贪没贪?那是一定会贪的,而且,绝对不会少贪了去。
“内东头”毕竟是皇帝的私库,皇帝不说话别人也奈何不得他许多。但,这赈疫的事属于朝廷的职权范围,你不声不响的就给办了,这事你得说清楚吧?征粮筹药也得桩桩件件写个明白吧?不说些个明细,公之于众吧,起码也得有个上奏,形成书面文字吧?
如此倒是着实的让人恶心了一把。
说白了,贪腐固然可恨,但也比素餐其位要强出很多。
此话倒不是为那些贪官翻案,贪腐的话,你总得做出点事情才能掩盖贪腐之事,如此看来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隔岸观火的好出许多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素餐食禄,也是一种贪。
如今,这内东头供奉管事出缺,如此肥差且是让朝堂野下蠢蠢欲动也。
那文青皇帝倒是还清醒,便是升了杨戬的官,却也没免去他内东头知事的差事。
杨戬也是无奈,便是一个人两头忙,按那陆寅所说回了密信,让急脚递火送到姑苏城下。一边让周亮派了冰井司的察子去汝州。
但,在这宋朝,信,也不是说到就能到的,即便是急脚递六百里加急,到那姑苏城下童贯手中,且是得个三日之后。
没办法,那会的信息交流就是这么尴尬。
疫情初定,倒是让那医者营地有些不安份,众医者央告了那王安禄请命,入城姑苏。
倒不为了别的,仅是想尽了绵薄之力,为医帅分忧。
说的也是,好不容易来到这姑苏城下,眼见着疫情即将结束,倒是一点力气使不上,整日的在城外配药抓药倒是辜负了连日来的辛苦。别人问了,你去姑苏平疫,都干点什么?
你横不能说,我们就在城下待着,哪也没去。别人也会问上一句,哪你去那干嘛?
于是乎,虽到姑苏,然城未进,且是心下大大的一个不甘。
众医者呜呜泱泱的一顿说来,让那王安禄也是个无奈。况且这事也不归他管。
只得上请了龟厌。别人他也说不上话。找到那旁越?这厮怀疑你还来不及呢,让你入城?想什么呢?
却在龟厌为此事作难之时,见孙伯亮领了两个破衣烂衫的道士来。
那龟厌见了也是个奇怪,怎的还有道士?看来这古寺城下,不仅是茅山来此。
见面起手,见那道士,大概其四五十岁个上下,一个稍显年轻也有个四十的左右。
都是个褴衫破履,白随便扭了个牛鼻卷,上斜插了一个子午簪。
虽是衣衫褴褛,不修边幅,也不掩两人的道骨仙风。
然见这身风尘,想他那边也没少挨饿。
想罢,便赶紧起身,躬身施礼。
那两个道士,摘了面巾,望龟厌起手道:
“信州龙虎山,张朝阳起手!”
另一个亦是起手报上自家姓名:
“贫道,临江阖皂山葛丹阳,起手!”
听得两人自报了家门,龟厌且是心下一愣,心道,便是三山同在这姑苏城下?倒也不敢慢怠了,赶紧抱拳触额,道:
“茅山龟厌!见过两位师兄。”
然这俩道士听得一声“龟厌”出口,且是个相视一愣,随即,便是个不约而同的再起手触了额头,躬身一个空叩,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