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逞口舌之强,得罪了禅师。这又是一个嘴快。便又失了谨慎。
心道:这孙伯亮本是龟厌的徒侄,怎的能由得自家呼来喝去?
想罢,便是满脸歉意的看那龟厌,惴惴的拱手。
龟厌也不怪他,看那孙伯亮取酒回来,架了酒坛与火上手忙脚乱的烫了酒。却也是不回头,口中道:
“且陪我喝上一碗?”
旁越听罢,心道,你说喝就喝呗,还用问来?权当我失言,浮一大白去!
刚想张嘴回话,却听得那济行禅师双手合十道:
“随仙长缘。”
旁越听罢便是个惊讶,呆呆了看那和尚。心道:今天算是开了眼也,和尚不守清规戒律了麽?喝酒?肉你吃不吃?
想罢却想出言揶揄一番,但见两人认真,倒是不像玩笑。
愣神间,却见那孙伯亮提了一勺就出来,在嘴里抿了一下,嘶哈一声且是个惬意。便欠身叫了一声:
“小道长。”端了酒碗满眼的期待。孙伯亮提了勺,将那酒碗筛了一个满满。
旁越却是不喝,颤颤巍巍的将那烫酒递与那龟厌,又接了伯亮递过来的酒碗,躬身递给那济行禅师,口中道:
“借花献佛。”
龟厌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便举碗向济行禅师道:
“此酒敬那济尘、济严两位禅师。”
济行倒是不拘,拿袍袖遮了一饮而尽,随后,便是一声嘶哈。
却还未放下酒碗抹了嘴上的残酒,便是又被那龟厌递了一碗来,道:
“与长史递个盅去,也好过两人抬杠。”
于是乎,刚才还互怼甚烈的这对杠精,又变成一双渡尽劫波的兄弟一般。那热情似火的,恨不得睡到一个被窝里。
着实是见不得这俩老杠精虚情假意的兄来弟往。
只能别过脸去,不去看这肉麻。
然,却见那官道上的两物蹦跳而来,已经赖在眼前。
如此之快,着实的让那龟厌心下一惊!
这两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且是说不来!
然却有诗为证:
头顶生双瘤,
瘤下绿毛。
额头凸骨出,
鼻如倒笔架。
双眼生兽瞳,
海口满獠牙。
枯骨瘦肩小,
头比身子大。
残糜枯枝手,
指尖生鹰爪。
倒长磕膝盖,
脊背如龙虾。
身上裹兽皮,
腰间挂残甲。
手持招魂幡,
铁链颈上挂。
劝君多行善,
夜路莫遇它。
此物且有名,
巡路一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