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叫了常随顾成到那军营中找那看营的参将。
且不说这旁越与那沙弥一起做那锅清水菠菜汤。
说那常随顾成一路小毛驴,颠颠的直奔兵营。一路举着武康军府衙腰牌,骑着他那匹“儿啊,儿啊”叫唤的小毛驴硬闯。
到得帐前。勒了胯下的那匹倔驴,叫道:
“管事的!滚出来回话!”
这营的参将,这会子正在军帐中,拿了点心,如同嚼蜡般的郁闷呢。
却听得外面有人让他“滚出来”还“回话”。便猛的跳将起来,口中叫了一个:
“来的好!”
咦?他郁闷什么?
不郁闷什么。
今儿一大早,营中便来了穿的破破烂烂一个道士一个更加破烂的和尚,一开口就是问人家要粮食。
这和尚道士的,倒是一个打不得也骂不得。
怎的?抬手不打笑脸人啊,况且人前撅后躬的,没赖你没抢你的。倒是不好下手,让那营兵乱棍打出。
但是,这军粮岂是能乱给的?但凡给了一粒粮食,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这不给吧,也是惹了个麻烦。
不给他们,这一僧一道便行了一个打坐参禅,堵了门不让走。两人倒是斯斯文文的,不声不响的。
但是,这玩意看着闹心啊!
还能怎么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然,这躲也不是个常事。怎的?出不去门了。到现在都晌午了,半天下来,任嘛没敢干,就剩下躲了。况且,这一僧一道的,那屁股跟粘地上一样,也没个走的意思。
却在此郁闷之时,且听的帐外叫喊,心下怒道一声“反了你的!”
叫了一声“来的好!”便一脚踢开帐门,望外大叫一声:
“某家在此,谁人聒噪!”
一嗓子喊完是痛快了,但是一看来人,那叫一个扎扎实实的傻眼啊。
心下暗自叫了一声,道“我操!草率了!”
来人便是个认识。武康军节度使长史座下的常随便是,这货名叫顾成。这下踏实了,也不郁闷了,等着他的也就剩下提心吊胆了。
咦?这参将怎的怕一个官都不是的常随?还提心吊胆?
废话,领导身边的人,曼说是个常随,即便是个牵马的马夫,做饭的厨子,那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有道是宰相的家奴七品官。你在牛,也得指望别人给你递话!见面也得躬身叫声“老哥”,更别说这顾成了。
这货且是一个机灵鬼,透亮倍,小金豆子不吃亏的主。武康军中有名的心狠手辣。那就是一个前面笑脸,背后捅刀的泼皮。
人家报仇,讲究一个十年不晚。这货报仇?那叫一个从早到晚啊!
得罪他?这病没个十几两银子且是治不好的!
想罢便赶紧上前揽了那奋力叫唤的小毛驴,手中将那半块点心直接就塞在驴子的嘴里。
换了副嘴脸道:
“小哥怎的肯到我这里玩耍!二爹呢?”
顾成倒是话不多,抬手,兜头一鞭赏下,口中喝道:
“二爹请你喝汤!洗了孤拐跟来!”
那参将挨了鞭子也不敢闹了他。怎的?
听他这一句“洗了孤拐跟来”,想必这二爹的“汤”且是不好喝来。届时还的多仰仗这小哥给担待些个。
却也不敢耽搁,战战兢兢的跟在那顾成身后。心虚道:
“哥子担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