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我。”
刘荣又听了这句“先生教我”便哈哈笑之,道:
“虚恭者,任你心机百般,也不变其性。处心积虑而图不为人知,倒是失了作派。”
大概其意思就是:做了坏事,且是如同那放屁一般,你大鸣大放的放,且也是放,蹑手蹑脚的也是放的。且是万般的小心,何等的处心积虑,变着花样掩了生息,那终究是个屁。除去声音,那味道也是蛮大的!盖,是盖不住的,而且,你任何做法,都丝毫不能改变屁的属性。
与其惶惶四顾,怕人知晓,倒不如大鸣大放了,旁人听了响,闻了味,你又能且奈我何?
且作出一个“让你闻了去便是福份与你”的不要脸的作派出来,倒是能让一些目光短小之人从之也。
那刘荣说罢,且在那座上欠了个身,一阵长长的声如裂锦,悠扬而来。
这屁便是放了一个痛快。便站起身来,躬身望那瞠目结舌的吕维道:
“不敢劳相爷相送,我自去也!”
望那平章先生嬉笑而去,吕维细想此人之言。
话说的虽是难听了些,倒是一语中的。
杀人见血,坏事做绝,倒能立得一个威势出来。
如今,宋正平困守姑苏拼死镇灾疫,却在众人眼中,却是那吕维放的一个让人生厌的屁。
看到了那宋正平,便能想起吕维这厮的所作所为来。
如此倒是招人白眼,惹人厌烦。
即便是人不语,也有掩鼻闭息之态。那臭不可闻的味道,与自家也是个难堪。
然,如那刘荣所说,索性大鸣大放了开了窗户,将那屁味散去道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世人只知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
于是乎,有得此话做得开脱,倒是能索性将那坏事做绝。
而后,再行那痛改前非之事,也不乏是一番浪子回头的佳话。
但这屁味易散,但这屁犹在倒是难处。
不过,现下倒是机会。
这机会么?说来也简单。便是那瘟疫凶险,且是要死不少人的,你宋正平也不是一个神仙……
但,这事吧,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而且,绝对要小心行事,密除之。
届时,便于大殿之上求的一个哀荣与那宋正平,也是不失是为一个稳妥的办法。
咦?此类想法倒是个怪异,岂是无智哉?
且不是。
殊不知,这智慧多了也会塞住心窍也。
如这吕维所为古亦有之,而今日者更甚。
无他,为己之蝇营小利而行丧心病狂之事。
我等无为,只得等他机关算尽之时落的一个痛快。
然也只是看的一个痛快而已。
让人无奈的是,有些个屁味却能遗留千年而不散。
想这吕维聪明一世怎的不想那宋粲替父报仇之事?
倒是想过,只因从那银川砦谢延亭与将军府耳目信中,得了宋粲亡故的消息。
而且,那致宋粲之死的牢城营马军都头,也被押往京城。
落于冰井司周督职的手里受苦。于是乎,在这真真假假的消息中,便是安下心来,再无后顾之忧。
却是不曾细细想来,那千里之遥的银川砦,自此便是再无消息传来,究竟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