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又望了那吕维,道:
“届时,吕相可还有可用之船也?”
那吕维听罢却是一惊,倒是自家亲力亲为,倒是不如这刘荣盘算的精巧。
于是乎,便又拱手道:
“先生教我!”
那刘荣却是“切”了一个蔑声,口中到了句“不敢”。随即,便也不看那吕维,口中懒懒了道:
“医者,粮药混装,船至姑苏,医者赢药粮而入便可!”
倒是个好计策,一则,医药同至,能及时的医治了病患。二则,少去了和城内之人交接,断了疫病传播的途径。
那吕维听罢,便赶紧招手唤那随行道:
“去传了!”
那随行官员赶紧躬身称是。
却听的那刘荣一声蔑笑从口中喷出,道:
“传了也无用也!”
随行倒是憋了一肚子气,刚想斥责那刘荣无状,但见那吕维拦了他,拱手于那平章先生道:
“先生何出此言?”
刘荣听罢也不还礼,那眼神望了吕维,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口中调侃了道:
“相爷可知,那三司度支为蔡京绍述,三司条例亦乃蔡氏所创。太常寺且又是元佑人?太常寺掌管太医院并太平惠民局。三司度支且是管得钱粮出入……”
这一番话来,却是让那吕维一个惊诧。倒是说的是这么回事。但是,与那医药同船又有何瓜葛?
刚想问来,却又听那刘荣近身抵面了悄声道:
“此番,这钱粮药物封装,只因一个谁来押印,便是争夺了一个甚烈。然,无押印却不得出库。你让一个七品的随从去处理三品的事宜?”
说罢,便扯身拱手,朗声道:
“相爷!真真的是敢做敢想,是为天下先也!”
此话且有揶揄之意,倒是听的那吕维冷汗直流。
且不说三司与那太常寺争功之事,便是这疫病一旦传出便是大患。
自家倒是还不如那天觉相,能到一地知府已是奢望。恐怕与这两党交锋的血肉磨盘中,也只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
想罢,便是赶紧拜谢了那刘荣,让那随行官员拿了中书省印信权作那出库押印,又着人传令那祥符上河水门医者之船缓。
且是先让那草药钱粮于医者混装了船,再往姑苏以解当前燃眉。
众人得令四散,一时间那高台之上却是剩下那吕维与那刘荣。
那吕维诸事忙完,回头却见那刘荣坐在那交椅上,二郎腿颤颤,眼四顾而盼盼,且是一副悠闲自得。
便上前拱手道:
“谢先生救我。昔日之言,维谨记。定不误先生此番心血。”
那刘荣听了吕维这话,倒是一愣。遂,大笑三声。将那官帽弹了弹,胡乱的戴在头上起身道:
“天下之患,莫大于不知其然而然。不知其然而然者,乃拱手而待乱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天下的祸患没有比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祸乱更大的了,更甚之还有你这种不知道原因还妄图拱手无为而治的。
那吕维听这尖酸刻薄的话来,心下自是一个大大的不爽。
然,更让他不爽的是,却见那刘荣又近身小声嬉笑道:
“吕相非分之达,其之非分却如虚恭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那非份之达就是跟放屁一样。
这话饶是刺耳,但那吕维却也知晓这非分之达之非分为何。
然,现下,宋正平姑苏所为,倒是让这“非分之达”显得无比的尴尬。
却不知,这刘荣却将这“非分”比作放屁,其间有何道理?
便也压了心头的怒火,做的一个谦逊之态,拱手低眉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