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宋邸中众人亦是忙的一个不可开交。
三位道长硬是将那程鹤疯时,所毁之书卷生生的拼接完毕。
不过,拼是拼完了,看着这些拼起来的碎纸,三位道长却陷入一个更大的谜团。
三位道长左右研究,仍不解其中之意。
于是乎,便由孙伯亮这个倒霉蛋将那墙上程鹤所画抄录下来,以便对照了,试图参透这其中玄机。
且不是那孙伯亮狼犺,驿马旬空天书般的玩意儿且非常人能看懂的,难为的伯亮道长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就差把纸铺上去描了那些个勾勾画画。
说这孙道长真真的一个朽木不可雕麽?
照着抄都不行?
看你说的,会的自然是能思不止,笔下不停。但是不会的,即便是照着描了,也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
想想小时候数学老师,你一个不留神,他便是一大黑板的阿尔法、德尔塔,又是根号又是开方,一大黑板的英文、希腊的字母加上阿拉伯数字,就跟你能看的懂一样?
反正我心里一个小人急的直叫唤,啥等于啥a?啥,啥等于啥?这是啥?恁写嘞啥?
你也别笑话我,也别急着抬杠。来,全国三十岁以上的,上过大学,学文科的。咱们来个高中的数学测试!别说我不仗义,给你数学书,照这抄!
我就不信了,分数在十位数以下的就我一个!
好吧,不说这些不要脸的话了,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没脸。各位,还是看我胡说八道好了,至少能暂时忘记那噩梦般的高中数学课,咱就没脸没的图一乐!
龟厌见伯亮道长如此的这般,也是个无奈。抓耳挠腮之后,只得央告唐韵去趟太史局。让唐韵道长去太史局干嘛?
还干嘛,摇人啊!她在那里的大师姐可不是白叫的!
想着这子平亦是师承之山郎中,即便比不上强到变态级别的程鹤,至少也是个通晓算学之人,总好过那辛苦无功的伯亮道长。且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晚间,那子平局正便带人前来。
他这一来倒是省去很多麻烦,这抄录且是快了许多。
几个太史局的官吏,一番秉烛的通宵达旦,也是个不辱使命。清晨,便将那抄录下来的文卷奉上。
然,虽说这星命之学虽亦为算学,那子平亦在“驿马旬空”之列,但这算学上比那程鹤,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四元之术且是麻烦,又让三位道长,包括子平看罢依旧是个大眼瞪小眼的无解。
那龟厌惊诧,诘问那子平道:
“尔乃天官也!怎不会那四元术麽?”
这一问险些将那子平给吓尿了。呆呆的望了龟厌,心道:冤枉啊!我又不姓程,又不是钦命的世家,没敕令谁他妈敢学这倒霉玩意?自学成才?嫌命长麽?我也就是算命算的准了一些,就这,官家都差点把我给阉了!
然也就是心下想想,且是瞠目口不敢回言,遂也只得不语而拜之。
如此一来,这院中便又多了一个人傻眼的。
龟厌无奈,只得望着那边与丙乙先生抢着吃纸的程鹤呆。那款款深情仿佛在说,我好羡慕他!
怡和道长见龟厌如此,便自叹了一声,劝道:
“哎!怎得如此?本不是我等之事,劳心作甚?”
龟厌听罢,抬头眼神怪异的看了这自家的五师兄。
眼神中的怪异,看的那怡和道长有些个不自在。心下打鼓,嘀咕了问了自己道:
“我又说错话了?”
却见龟厌一声“罢了”出口,便自怀里扯出牛皮包裹,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两目悻悻望了那怡和道长不致一辞。
那牛皮包裹倒是个眼熟,且是装了刘混康与之山先生所留的璇玑文卷,并那些个碑文拓片。
然却那怡和道长却不看那牛皮包裹,倒是鲜见此子对自己这师兄恼怒。
此时,且不想丢了师兄的架子。
于是乎,便负了气,闷哼一声,伸手将那牛皮包裹信手翻来。
口中没好气的问道:
“此为何物?”说罢,便扯了封绳,伸手打开。
旁边的唐昀道长此时亦是好奇,便也凑过身来看这牛皮囊中装了何物。
然,这一打开却是两两傻眼对望,相互不置一词。
怎的?见里面文卷却是师尊华阳先生的留字。
便是慌的两人嘴里埋怨龟厌,赶紧净手净面焚香跪拜。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敢打开来细看。
对了那碑文拓片才得见,其中之意,上有“仙骨、灵龟、戊火、十阴、天青行黑虎白沙镇之于离位。期,散水气,消阴寒,而不致成大祸”。
于是乎,这两位师兄师弟又是一个傻眼。上面写的且是字字认得,也有“黑虎白沙”留字。言之“镇之于离位”倒是应了现下那奉华宫内的阵位。
然却又是一阵的恍惚。
这“阵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