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免了。”
回头向那黄门公道:
“知会太常寺,赐:师兄紫衣师名,见圣不拜。”
黄门公赶紧躬身道:
“臣,知会。”
官家听罢,便看向那唐昀面色,脸上带了担心,问那龟厌道:
“师兄无碍?”
龟厌且是看不得这厮的嘴脸,饶是个不想理他。心下想了怎的尽快的脱身,省的再见这厮的面目。
便随口敷衍了道:
“气自坎位而来,积而不散,不得疏解。与主位不利。幸得师兄出手,此间无碍也。”
倒是一句言者无意,却让官家与那黄门公听罢,皆是一惊,且傻傻了两两相望。
那龟厌倒是奇了。这俩人什么毛病?怎的这副表情?
且在奇怪,便见那官家脸上恍惚,若有所思了自言道:
“坎位……”
这声念叨,让黄门公一怔,随即小声道:
“坎为北……”
说罢,便悄悄的指了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声:
“崇恩宫……”
话未说完,便被那官家伸手打住。低了头心道:这师兄果然是个神仙,适才刚刚看了那“伏请太后垂帘”的札子,这边便动手了,且是一个手快!
想罢,便抬头感激的望那龟厌,又作出了个心疼状,看了那病歪歪的唐韵道:
“倒是累了师兄……”
说罢,且不等那龟厌回答,又急急的望他问了:
“怎的调养?”
然,话刚出口,便回头吩咐了黄门公道:
“去收拾一间僻静来……”
龟厌一听,心下叫了一声:这哪能行!
且是一个急眼!
心道:干嘛?还真要把我这美人师兄留下啊!真真不怕那魂火炼命?哦,嫌命长?你倒是不怕舍去一身的根骨,却要平白的攀了我这师兄去!不能够!
心下想罢,巴不得赶紧的离开这地方,这货的嘴脸实在是太他妈膈应人了。于是乎,赶紧抬手拒绝,口中急急了道:
“诶,诶,诶……无碍的,回去护了她打坐,调息几日便可!”
说罢便赶紧拱了手,低头躬身道:
“就此告辞。”
唐昀见自家这小师弟前倨后恭的,也是个欣慰。
她这师弟本就是个混世魔王的转世,除非亲近之人能听得他一两句好话,却也是个玩世不恭的无状。
旁人?他能搭理你就不错了!多说一句便觉是浪费了他那丹鼎之气。
见那官家问来倒也是个提心吊胆。唯恐这师弟出了力却又惹了祸端。这善行恶言的暗亏且是吃不得也。
现如今,见他前倨后恭,倒是一个对答得体。也是个放了心来。
然,却也怕这啰啰嗦嗦的官家再说下去,又引了自家这师弟了性子,且是个不好收拾来。
于是乎,便是做了一个瘫软状,偎在那龟厌身上。
龟厌突感这手上吃力,也是吓了一跳。
慌忙扶稳自家这师兄,拿了手腕问脉。
官家见此也是个慌张,赶紧吩咐黄门公道:
“去备了软轿,送两位师兄回洞府。”
宋邸中。
程鹤独自呆在厢房之中,呆呆的看那满墙的勾画,听那门外偶有云子掷与棋盘之声。
心下却映出父亲程之山模样。手中颤颤的,将那天青图样交与他手。
那无纹三足洗,蔡字恩宠的葵花盏的图样,此时却在手中。
见那朱砂圈引赤笔点注。倒是嫣红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