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别人不说,若说着童贯不识字倒是个天大的笑话。这货的字写的好着呢。
不过那宋粲却被这旁越哭丧之相给唬了,这揭人短处,欺人不堪,倒是让那宋粲有些个不安,连连道:
“好麽,好麽,我写便是。”
说罢,便是提了笔思忖了一番。
心道:既然是为阵亡将士遗孤所立义塾,索性,便叫它一个昭烈吧。
想罢,便在那纸上写下“昭烈义塾”四字。
一行四字写罢,看的旁边那旁越连声赞道:
“好字!昭烈义塾……好一个昭烈,好一个义!”
那宋粲且经不得那旁越彩虹版的马屁说俩,且是谦逊了道:
“只如此罢,想不出许多了!”
那旁越听了这谦逊过来,且是一个摇头,又拿了那字,细细的看来,口中又赞:
“这字写得好!倒是得了庭坚先生的真传也!”
宋粲听了一惊,瞠目望了那旁越,心道:你不是不识字麽?还庭坚先生!
惊诧之余,倒是觉得自己又被这老媪给骗了去,嘴里嘟囔道:
“二叔骗我,你不是说你不识字的麽?”
那旁越却依旧是个眼不离字,口中敷衍道:
“小结无论,小结无论。”
说罢便将那字拿了去,高声唤那身边顾成,吩咐道:
“亡人麽?快些!寻那刻匾的木匠,漆作的精工。料要上好的,描了金漆,压了朱砂,做得不好我可不依。”
见那顾成便是捧了那纸欢天喜地的跑出。
宋粲刚想再问,却听的那旁越突然道:
“喻嘘呀,才是想到今日回城也!”
叫罢,便唤那手下准备车马,将那宋粲、宋若一并装上车去。
此话说的不假,今日确是童贯回营的日期。
只因年下这节度使府迎来送往,故旧往来。若是这主家不在倒是不妥帖。
于是乎,今早便是车马备齐,放了号炮准备离城,却是找不到这童贯一直也不敢出城也。
经得方才的一番忙碌,也知晓那童贯现下正在岗上安排义塾之事,这心下便是放下心来。
催了本营车马出城而去。
那宋粲坐在车上抱着宋若再看这将军府,且是心下戚戚然。
心道:此乃生死门麽?
算上此番,便是三见此门也。
初到,便是被那皇城司的两个解差押送至此。彼时,却是那乳娘刚去,自家与怀中的容若,饶是一个生死未卜。
二次,便是敌军压城北,危城将破。自家又被那校尉曹柯带至此地,亦是胆战心惊。
然,出得此门,便又险些命丧于那碎石坂上的马厩之中。
如今,却又出此门。望了那黑漆铜钉,心下翻涌。且不知,会有何境遇在前路。
心下想罢,便是叹了一声,抱紧了怀中的宋若,望那些个内侍进进出出,一番的忙碌。
三入斯门,一时间,竟是一个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