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这又是作甚?我们也是有规矩的。”
宋粲却不听他王八念经。又将那蒿草在手里打了个圈攥了个紧,自言自语弱弱的道:
“我管你有甚规矩,便是不去,你奈我何?你莫再扔我来。”
鬼吏看了那宋粲手中紧攥的蒿草,又看了看他的表情,顿时被气的笑出声来。
宋粲见他笑了,也是一个高兴,欣喜道:
“不送我回去了麽?”
那鬼吏听罢且是一口气叹处,无奈的叫了声:
“也罢!”
说完,便扯出腰间的葫芦,口中叫了声:
“得罪!”
叫罢,便是晃了晃脑袋,幻出另一个模样来看。
这模样,且是看的那宋粲魂飞魄散,傻怔怔的望那鬼吏。
那鬼吏倒是个何等的模样?
且有诗说他:
赤吊睛黄,
长舌面如霜。
残脔枯骨手,
零落铁甲伤。
间或青磷走,
白骨委飞霜。
沉吟乍幽咽,
怨哭作楚腔。
要问来者谁?
妥妥阴司一鬼王!
见那鬼王,寒雾扎扎团了身体飞绕。青森森獠牙外翻,一身残甲洞见内里磷火乱串,参差白骨乍现腐肉之间。
颈上一条阴司勾魂铁链,晃动间却是寒风四起。
腰间一柄斩神杀鬼的地火斩魂剑,不出鞘,却让人如雷火焚身。
那宋看见了大惊却不曾反应,便被那鬼吏一把捏了脖颈,将那葫芦中之物,怼了嘴硬灌下去。
听那巡城鬼吏嘴里凄惨惨说道:
“前世不修,却落得个子债父还,纵是他万般的错处,也望将军,念了今日,海涵与他!”
那宋粲倒是挣扎,却又被死死的捏了那后颈挣不过那鬼吏,只能任由那壶中之物汩汩咚咚的灌到腹中。
然,那物却不是酒水,倒是腥臊恶臭的粘液,粘着那喉咙滚滚而下,让人胃翻肠拒的好不清爽。
那宋粲倒是想吐,却被那鬼吏捏了脖颈,而不得为之。
几口下去,便觉神思浑浑噩噩,眼前一片模糊。
却觉那腥臭之水入腹便是火热,仿佛那五腑六脏自内燃烧起来。
那宋粲着实的忍受不住那腹中如同烈火般的灼烧,便是奋力挣扎了起身。
却不成想,却未挣得动便被那鬼吏提了后颈扔至半空,却未落下便是一脚,便是飞身而去,只闻那鬼吏在后叫道:
“走也!莫要再来!”
便直觉身如那断线纸鸢凌空飞驰而去,半分不受自家的控制。
眼前,却是件件往事,桩桩的过往,如同纵马观林一般影绰绰在眼前晃过。
而后,便是眼前一黑又重新坠入那原先的寒窟之中。
便是如那先前一般,那阴寒滚滚的袭来。
然此时,那原先阴寒之气,现下却围了四周,灭了那脏腑灼烧,让人顿感一个冰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