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与泯光立在千丈之外,哪怕以湮曦境至臻的神魂,也只敢远远观望。
因为棺材周围……铺满着死亡。不是普通死亡——
而是“死到连死的痕迹都被抹去”的毁灭。
虚衍境的残体,如同玻璃般透明,被抽空了存在;
混沌境强者的身形只剩下一圈焦黑轮廓,像被世界用橡皮擦抹掉了一整页;
而无垢境的尸体……根本没有尸体。只有一道淡淡的现实裂缝——
那是无垢境强者在被抹除时,肉身来不及崩散,只留下被“无名原烬”烧穿的维度裂痕。
泯光看得眼瞳震颤,黑辉在眼底扩散成深海:“无名原烬……连无垢境都能烧成不存在……这种等级,就算混沌境至臻组队而来怕是都要被寂灭。”
棺材前方,有半跪的虚影。那是一个混沌境至臻强者——
他的头颅到胸腔都被“未知之火”烧成了透明空气。
骨头没有。血肉没有。连“曾经拥有头部”这条事实都被删除。
剩下的下半身维持着跪拜姿态,像是在死亡前一刻看见了某种比绝望更古老的东西。
秦宇心头震动。“混沌境至臻……竟然被烧成这副模样……”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棺材右侧,有一道空无的空间洞。
洞外站着一具人形,但当秦宇凝神时——
那人影像水波一样破碎。
不是缺失,也不是幻象。
泯光低声道:“那是无垢境强者的死相……
被无名原烬烧得连五维身体都无法维持,只剩‘存在的概念缝隙’。”
秦宇倒吸一口凉气。一口棺材……
竟能把:虚衍境→抹为透明空壳、混沌境→烧成现实轮廓、无垢境→直接“概念破碎”
这种恐怖程度,连湮源境、唯书境都避之不及。
天空忽然轻轻一震。不是暴风,不是雷鸣。
而是——世界在“呼吸”。“嘶……”
那不是声音,而是“规则蒸”的摩擦声。
棺材周围的灰白色“无名原烬”,像活了一样往外涌动。它们不是烟,是——
被世界不承认的‘未定义气息’。它们触碰空气的瞬间,
空气消失。它们触碰大地的瞬间,大地被擦掉。
它们触碰光芒的瞬间,光没有了记录。
秦宇心底第一次升起一种本能直觉:靠近=被抹掉。
泯光轻轻挡在他前方一步,黑辉丝扬起:
“小秦子,这玩意儿连混沌境都不敢碰。”
她指尖轻轻一颤,湮光环绕,可湮光靠近那一丝原烬的气体时……
——“啵。”湮光被直接“否定”。
泯光的瞳孔顿时收缩成针尖般大小。“……湮光都被抹掉?这已经不是混沌境能制造的灾厄了。”
秦宇目光更沉,眉心的寂灭魔瞳跳动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那棺材里头……到底埋着什么?
天地像被某种古老、不可言述的力量按住了呼吸。悬浮在棺材四周的“无名原烬”突然沸腾了。
不像火焰,不像雾气,也不像灵能——而是——世界本身在被烧成灰的气味。
地面突然像溶解一般陷下去十数米,山石被原烬扫过的一瞬间变成一块透明的“空气洞”,
连尘土落地的声音都被抹掉,仿佛“声音”这个概念被它燃烬。
泯光眼底闪起湮灭星渊般的震颤:“不好……它开始认知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