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风波城跟金明城一样,地下水很多,泥土湿润,挖个大点儿的地下室都怕塌,暗道只会更麻烦。二来,白炳德一个连阴无泪都要严防死守的人,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窝藏的魔教余孽留逃生的路。”
“也对噢!”杜玉书看向白府的方向,一想到里头某个未知的角落正躲着一个跟殷红汐一样的金光明余孽,就觉得新鲜,“说起来,好久没见殷红汐了,她知道这事吗?”
“岂止是知道,就是她叫我来的。”
“……”
杜玉书震惊,“你俩什么时候传上消息的!”
“你睡觉的时候。”
“……”
杜玉书不讲话了,她看看周围,纳闷道:“现在还是大白天啊,街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咱们现在就要进去吗?”
“不进去,等。”
“等一整天?”
“应该不会很久,白天出来虽然被现的风险更大,但可以混进人群中尽快离开风波城。”
杜玉书打了个呵欠,“那我们岂不是要跟城主府抢人?”
越斐然笑笑,“那有什么办法,殷红汐要抢,不能不管她吧。”
殷红汐要干这事儿,杜玉书肯定要帮,但这不妨碍她心里犯嘀咕,抢个前同僚回来干嘛?等等……
杜玉书回过味来了,“金光明虽然覆灭,但血子宫和苦厄宫都在啊,他一个金光明余孽,当初尽快选择一方加入,处境岂不是比现在好很多,为什么要冒险给白炳德办事?”
越斐然像是知道什么,但不讲,慢慢抱起双臂,“嗯……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她们在白府南面找个位置,远远坐着看,白府背阴的一面,殷红汐已经等候多时。
她换回那身朱红色的衣裙,静静坐在墙头,手掌撑在碧青的瓦片上,面无表情,垂下的双脚却很好心情似的轻轻晃动,有几分怪异,而且丝毫没有要掩藏自己形迹的意思。
“牧云台,我已经看见你了。”
她连声音都毫无情绪起伏。
“我知道你可以用琉璃镜看到外面生了什么,这两天我一直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
回应她的似乎只有萧萧的风声,还有空寂庭院中枯叶在青砖地上翻滚的声音。
“我本来想多让你煎熬几天的,但我实在有点等不及了。你现在藏身的斗室冷吗?当年的蟠龙山地宫,可是冷得滴水成冰啊,你进去看过吗?”
“你知道教主的忌日是哪一天吗。”
“二月廿四。”
“我记性不太好,你以前不是还经常跟人说我蠢吗,我也担心我蠢到连这个都忘了。每年的二月廿四,我都要穿素,不过不是给教主戴孝,教主说过,人死了就是死了,戴孝什么的只是让活人演演戏,面子上过得去而已。我从来不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