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彬与北宫刚撕开空间裂隙,袖中传讯玉符便泛起刺目红光。
"是商河的本命飞剑传讯。"元彬屈指一弹,半空中突然凝出三寸青锋,剑身上流转的灵光竟与方才古踏天求救时的波动如出一辙。
北宫的法相虚影在身后微微震颤,百兽喉间出警惕的低鸣——这老东西的气息,比三日前更浑浊了几分。
剑鸣声中,商河的声音裹着血锈味钻入耳膜:"魄罗城遭天魔血潮围困,三千修士守着最后一道护城大阵,其中有半块能镇压地脉逆流的天玄冰。
元小友,北宫真仙,我这把老骨头求两位搭把手!"
北宫的万兽旗无风自动,虎啸声穿透虚空:"天玄冰?
那东西能稳住古踏天的地脉?"
元彬指尖掠过传讯剑上的血痕,神识瞬间穿透千里——魄罗城方向确实有浓郁的魔氛翻涌,护城大阵的灵光正在以可见的度衰减。
他想起古踏天方才传来的影像:圣域核心的地脉灵元如断了线的珍珠,正顺着裂隙往域外倒流,那老头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胸口还插着半截天魔骨刃。
"先去魄罗城。"元彬咬了咬牙,"若能拿到天玄冰,古前辈或许能多撑半日。"
北宫将万兽旗往空中一抛,旗面展开时竟有实质的百兽踏空而出。
白虎当其冲撞碎前方的魔云,玄龟虚影则托住两人脚底,眨眼间便撕开百里虚空。
这一路堪称血腥碾杀。
天魔最擅长的群体冲锋在两人面前如纸糊的堡垒。
元彬袖中翻出水德星图,每一滴星芒坠落都能洞穿三五个魔将;北宫的万兽旗更绝,召唤出的雷豹虚影一爪拍碎魔帅的颅骨,玄鸟振翅间便将整片魔军烧成灰烬。
"那是水德星君的星图!"
"万兽旗。。。北宫真仙成道了?"
当两人降落在魄罗城护城大阵前时,城墙上的修士已跪了一片。
有白老者颤抖着指向元彬腰间的星图玉佩,声音里带着哭腔:"三百年前水德星君以星图镇魔海的传说,原来都是真的!"
"灭魔双雄!
灭魔双雄!"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很快整座城都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元彬皱眉想拦,北宫却大笑着拍他肩膀:"这名号不错,比什么真仙榜好听多了!"
护城大阵内的情况比想象中更惨烈。
满地都是天魔残肢与修士断剑,中央祭坛上半块幽蓝冰玉正散着刺骨寒意——正是天玄冰。
但持有冰玉的并非商河所说的守城修士,而是个穿玄色道袍的年轻人,正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灯盏,灯油里浮着半块染血的玉简。
"张布?"北宫突然眯起眼,"你不是在落仙沼泽当散修?
怎的跑到这里?"
那年轻人抬头,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北宫真仙好记性。
半年前安达兴大人组织抗魔联盟,我有幸成了外围执事。"他指尖轻叩天玄冰,"这东西确实能镇地脉,可安达兴大人说了,要拿它换条去天域的路——落仙沼泽底下有座上古传送阵,能通真仙界。
谁能帮他打开那阵眼,这冰玉就归谁。"
元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雷劫中感应到的异常——那缕混在劫雷里的天魔气息,此刻正顺着天玄冰的寒气往他识海钻。
更让他寒心的是张布身后的老修士:那是曾经的正道盟主张昭,此刻形容枯槁,腰间的盟主令已裂成三半,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商河那老匹夫根本没在魄罗城!"张昭突然开口,声音像刮过碎瓷,"他三日前就带着剩下的地脉灵元去了域外,说要和天魔大君谈什么共主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