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蹲下来,伸手拍了拍韩诚的脸,手指上的茧子蹭得韩诚一哆嗦,“二皇子派你来杀少爷,你以为放了你,他就会收手?你今天不死,明天就会有第二个‘韩诚’来——留着你,就是给少爷留祸患。”
韩诚还想叫喊,一个护卫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他的声音就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出“呜呜”的声响,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另一个护卫则从腰间抽出短刀,刀身在月光下闪了一下,然后猛地刺进韩诚的胸口。
韩诚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双手紧紧攥着地上的落叶和花瓣,指甲都嵌进了泥土里。
没一会儿,他的身体就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不甘和恐惧,像是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更不敢相信苏康真的敢杀他。
王刚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确认没气了,才对护卫说:“把尸体拖到乱葬岗,找些干柴,浇上桐油烧了。记住,烧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是,王大哥。”
两个护卫点点头,一人架着尸体的胳膊,一人架着腿,往乱葬岗的方向走。王刚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那把短刀,刀上的血滴在落叶和花瓣上,很快就被夜色掩盖住。
第二天一早,县衙里就传出了消息。
老周站在衙门口,跟几个衙役大声描述道:“昨天夜里韩诚突然犯了急病,咳得满地都是,小的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春日潮热怕染疫,大人让赶紧拉去乱葬岗烧了,还让人埋了土,免得过了病气。”
消息传得很快,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武陵县。
那些还被关在大牢里的壮汉,听到消息后,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等到苏康再次审讯他们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劲。
一个壮汉招了,其他人也跟着招供,把韩诚怎么联系他们、怎么给他们钱、怎么让他们半道截杀苏康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壮汉,还哆哆嗦嗦地补充道:“韩诚还跟刘三、王二有来往……他们帮他通风报信。”
苏康立刻让人赶到清河县去抓刘三和王二,两人刚得知韩诚暴病而亡的消息,正想跑路呢,就被抓了个正着。
审完刘三和王二,苏康让人把他们各打了五十大板。
板子下去,两人的屁股立刻血肉模糊,疼得鬼哭狼嚎。
打完后,苏康让人把他们拖下去,配到千里之外的矿场劳改——那矿场环境恶劣,进去的人几乎没人能活着出来,相当于判了死刑。
那些壮汉也没好到哪儿去,全被配到矿场挖矿,一辈子都得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待着。
处理完这些事,苏康却没觉得轻松。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飘着的云,云是浅白的,风里带着桃花的香气,可他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想起韩诚临死前的嘶吼,想起赵天睿的狠辣,心里清楚,杀了韩诚,只是暂时断了赵天睿的一条胳膊,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赵天睿是二皇子,背后有晋王府撑腰,势力庞大,下次再来,只会是更难应对的手段。
“少爷,喝碗汤吧。”
柳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安神汤,还冒着热气,散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苏康回过头,接过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过喉咙,暖了胃,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他看着柳青,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布裙,头用一根木簪挽着,鬓边别着朵刚摘的桃花,脸上带着担忧:“您这几天都没睡好,眼底都有青黑了。赵天睿那边……您也别太忧心,我们都会陪着您。”
苏康笑了笑,把碗放在石桌上,指尖碰了碰碗沿的温度:“青儿说得对,我不能倒下。赵天睿想跟我斗,那我就跟他斗到底——就算他是二皇子,又当如何?”
柳青坐在他旁边,伸手拂去石桌上的花瓣:“少爷,我会一直陪着您。还有王大哥、阎武大哥,我们都会护着您。二皇子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守着您。”
苏康看着她,心里觉得暖暖的。
他忽然觉得,就算接下来的路再难走,只要有这些人陪着,有他们一起护着自己,护着彼此,他就有信心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