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完韩诚,苏康便把王刚叫到了密室。
密室在县衙的后院,是个小房间,窗户上挂着厚厚的布帘,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昏黄黄的,映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暗。
苏康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韩诚是晋王府的人,二皇子赵天睿的爪牙,留着他是个祸害。”
王刚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少爷说得对,这种人不能留。可要是公开处决,怕二皇子那边有说辞,说您擅杀皇亲国戚的人,给您找麻烦,甚至可能治您的罪。”
“我知道。”
苏康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所以不能公开处决,得秘密处理。对外就说他畏罪自杀,或者暴病身亡,这样二皇子就算想找麻烦,也没理由。”
对于五次三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放虎归山!
王刚立刻明白了,他站起身,双手抱拳道:“少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大牢里的人都安排好了,保证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苏康点点头,又叮嘱:“大牢里的衙役,都知根知底?”
“放心,都是咱们的人,嘴严得很。我让老周把值夜的兄弟支去前院整理文书,不会有人靠近。”
王刚说着,又补充道,“夜里我带两个心腹去,动静不会太大。”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乌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风里还带着阳春三月特有的温润。
王刚提着一盏油纸灯笼,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衫的护卫,三人脚步轻得像猫,沿着县衙的墙根往大牢走。
灯笼的光在地上晃出小小的圈,照得路边新冒的草芽亮晶晶的,却照不进前方的黑暗。
大牢的门虚掩着,值班的衙役老周正靠在门边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醒了,见是王刚,赶紧迎上来,声音压得极低:“王大哥,里面都妥了,值夜的兄弟都在前院整理文书,没人会过来。”
王刚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灯笼递过去:“你在这儿等着,别让人靠近。”
老周点点头,接过灯笼,看着三人走进大牢。
韩诚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那是间单人狱,墙面上满是划痕,地上铺着稻草,还沾着些新落的尘土。
他正靠着墙坐着,双手抱在胸前,听到脚步声,先是不耐烦地抬了抬头,看清是王刚时,眼睛突然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爬起来,跑到牢门边,双手抓住铁栏杆:“苏康让你来的?怎么,终于怕了二皇子,想放我走?”
王刚没说话,只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一人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另一人伸手就去抓韩诚的胳膊。
韩诚这才觉出不对劲,脸色一下子白了,挣扎着往后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是二皇子派来的人,杀了我,赵天睿不会放过你们!他还会派更多人来,苏康迟早得死!”
“二皇子?”
王刚冷笑一声,走上前,“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去跟他领赏吧。”
韩诚被两个护卫架着胳膊往外拖,他的鞋掉在了地上,脚踝在青砖上磨得生疼,嘴里不停喊着:“苏康!你敢杀我!二皇子要的是你的命,就算没了我,还有别人来取!你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
“我们少爷的命,轮不到你们来取。”
王刚走在旁边,声音冷得像冰,“你屡次带着人半道劫杀我们,若不是我们应付得当,早就被你害死了。你这种刺客,死十次都不够!”
他们把韩诚拖到了大牢西北角的空地上,靠着墙边。
一个护卫把韩诚推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其中一个护卫按住了肩膀。
韩诚看着王刚,眼里满是恐惧,声音都在抖:“别杀我!我给你们钱,一万两!不,十万两!我让二皇子给你们送钱,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找苏康的麻烦!”
“我们少爷缺你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