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见状,立马喊来了几个衙役,一起动手抬走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开始硬,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抬出门。
柳青则去附近人家借了些柴草,堆在茅屋周围,又找了个火折子,小心地点着了火。
火苗很快窜了起来,浓烟滚滚,把茅草屋烧得噼啪响,热浪扑腾,吓得众人直往后退。
苏康走出人群,对周文彬吩咐道:“你让人去城里转一圈,不管是老郎中还是学徒,只要能看病的,都请到县衙来,管饭,每天再给二十文钱。另外,四个城门都设卡,派衙役守着,禁止任何人进出,尤其是城外的村民,别让他们进来添乱。再派两队衙役在街上巡逻,现有烧、上吐下泻的,直接送到城南的破庙里隔离,给他们送点干粮和水。”
周文彬脸露难色,搓着手说道:“大人,设卡怕是……怕是会惹民愤啊!城里还有些商户要往外运布、运粮食,不让走,他们肯定得闹;还有些百姓要去城外挖野菜,不让出去,就得饿肚子。”
“民愤大还是人命大?”
苏康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商户的损失,等疫情过了再说;百姓挖野菜的事,让衙役去城外采,统一分给大家。出了任何事,都算我的,不用你担责。”
周文彬见苏康态度坚决,不敢再劝,连忙点头:“是!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他就转身匆匆走了,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
苏康站在西街口,看着百姓们又怕又麻木的脸庞,心里清楚:光靠隔离和烧尸远远不够,必须找到治病的法子,不然这病还得传染。
他想起现代治疟疾用的青蒿素,原料是黄花蒿,也就是俗称的臭蒿,这东西在山里到处都是,不用花钱,正好适合穷得叮当响的武陵县。
“青儿,你去附近人家借个干净水桶,打桶井水来。”
苏康立即吩咐道。
他怀疑水源也可能被污染了,得看看情况。
柳青很快就提了一桶水回来,桶是新刷过的,水看着还算清澈。
苏康走过去,从怀里掏出手帕,叠了两层铺在手上,沾了点水,尝了尝。
这水有点涩,带着土腥味,不像有明显的毒,但也绝不算干净。
“这附近还有别的水源吗?比如井、河沟之类的。”
他急忙询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汉子,这个汉子穿着短打,胳膊上有肌肉,看着像是做苦力的。
汉子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的巷子:“有口井,就在巷尾,这一片十几户人都喝那口井的水,算干净的了,还有两口井在东头,水更脏,都绿了。”
苏康跟着他走到井边,井口盖着块大石板,上面有几个磨出来的凹痕,显然用了很多年。掀开石板一看,井水浑浊得很,水面上漂着几片烂叶子和不知道什么杂物,井底还沉着泥,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你们平时就喝这水?不烧开吗?”
苏康看得直皱眉。
汉子叹了口气:“烧开得烧柴啊,家里哪有那么多柴?大多时候都是打上来就喝,有的人家会沉淀半天,把泥沉下去再喝。”
苏康听罢点了点头,心里已有了些对策:水源污染可能让病情加重,但主要的病因还是疟疾,得先找到臭蒿才行。
回到县衙,周文彬已经把郎中找来了,就两个老头,头都白了大半,走路颤巍巍的,手里还拄着拐杖,看着比病人还虚弱。
他们见了苏康,连忙拱手行礼,动作都慢得很。
“你们给染病的人看过,觉得这是什么病?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