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贾似道和赵葵二人后,郭靖夫妇重回书房。
此时屋内,朱子柳正在为黄药师与一灯大师添加茶水。
黄药师看向郭靖,“靖儿,今日你可有注意到杨兄弟那最后一剑?”
不待郭靖回答,他继续开口,“剑出时,老夫分明感觉到周遭天地有细微的扰动。”
“虽只是一瞬,但确确实实存在。”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今日金轮法王最后那一招,出手时只是刹那间,便引得天地色变。”
“那一瞬间,仿佛……借了天地之势。”
朱子柳忍不住插言:“师父的意思是,并非因为武功境界突破,而是……其他原因?”
郭靖沉声道:“过儿那一剑,威力确实远寻常。”
“但我观之,那更像是他自身情感的极致爆,而非刻意为之。”
书房内一时寂静。
黄药师抚须沉吟,眼中精光闪烁:“老夫早年游历四方,曾听闻类似说法。”
“道家经典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武学练到极高深处,确实有可能与天地自然产生共鸣。”
黄蓉听后,眸中迅闪过一缕精光,“我记得过儿说山中老人曾言,在达到内炼极致后,想要破境就得沟通天地之力。”
“今日过儿在擂台上与金轮法王二人全力相搏。”
“倒真有可能引动天地之力!”
朱子柳轻嘶一声,“出手时天地为之变色,若真有这般人物,岂非是吕祖再世?”
郭靖面色沉凝,“武道极致我是信的。”
“但在举手抬足间摧山断江,这般手段却非人力可为!”
“非也,”一灯大师微笑摇头,“老衲倒以为,以今日交手的情况来看。”
“杨居士此前所言的沟通天地之力从而达到突破武道极致之事,并非诳语!”
黄药师眼中先是精芒大盛,随即又转为黯然,“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想要引天地之力为己用。”
“何其难哉!”
黄蓉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武道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
“眼下最要紧的是明日之战。”
“明日,怕是会凶险万分啊!”
。。。。。。
与襄阳城的灯火通明、暗流涌动不同,江北蒙古水寨的夜色,显得格外肃杀。
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忽必烈阴沉的脸庞。
金轮法王盘膝坐在帐内一侧,脸色灰败,气息微弱,显然还未从惨败中恢复过来。
帐内除了忽必烈与金轮法王,还有姆拉克、阿其那以及几名蒙古将领。
忽必烈的沉默,让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帐内回荡。
“国师,今日一战,你……”
忽必烈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金轮法王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丝毫辩解,只有深深的疲惫与落寞:“王爷,老衲无能,败于杨过之手,让王爷失望了。”
“失望?”
忽必烈苦笑一声,“本王对你寄予厚望,是希望你能击败杨过,震慑宋国武林。”
“可你呢?”
“你不该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什么‘心服口服’啊!”
“你可知,你这番话,会让我蒙古的士气,跌落了多少?”
金轮法王沉默不语。
今日一战,他确实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