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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高祖武皇帝十七(第1页)

癸巳这天,侍中、都官尚书羊侃去世了,城里的人这下更害怕了。侯景这边可没闲着,大力制造攻城的家伙事儿,都摆在宫阙前面,有一种大车好几丈高,一辆车就有二十个轮子。丁酉这天,又开始进攻城池,用那种像蛤蟆一样的车运土去填壕沟。

湘东王萧绎派世子萧方等带领一万步兵和骑兵去救援建康,庚子这天,从公安出。萧绎还派竟陵太守王僧辩率领一万水军,从汉川出,运着粮食往东去。萧方等这人很有才华,骑马射箭都很厉害,每次打仗,都亲自冲在前面,把为国家尽忠牺牲看得很重。

壬寅这天,侯景用那种带火的车去烧台城东南楼。有个叫吴景的材官很有奇思妙想,在城里就地搭建了一座楼,这边火刚灭,新楼马上就立起来了,把贼兵惊得以为见了神。侯景趁着火起,偷偷派人在楼下挖地道想把城弄塌。城都快塌了,城里人才现。吴景赶紧在城里又修了一道弯曲的城墙,形状像月牙一样来应对,还扔火把,把侯景的攻城工具都烧了,侯景这才退兵。

太子派洗马元孟恭带一千人从大司马门出去冲击敌军,结果元孟恭带着手下直接投奔侯景投降了。

己酉这天,侯景堆的土山离城楼越来越近了,柳津就下令挖地道把土山的土弄走,结果外面的土山塌了,压死了不少贼兵。城里又造了飞桥,悬在两座土山上。侯景的人一看飞桥突然出现,吓得乱作一团往后跑。城里的人又扔雉尾炬,把侯景的东山给烧了,山上的楼和栅栏全没了,贼兵死了一堆堆在城下,侯景没办法,只好放弃土山不修了,还把自己的攻城工具都烧了。这时候,材官将军宋嶷投降了侯景,还教他引玄武湖的水来灌台城,这下宫阙前面全是大水。

皇上征召衡州刺史韦粲来当散骑常侍,让都督长沙的欧阳頠代管衡州事务。韦粲是韦放的儿子。韦粲回朝,走到庐陵的时候,听说侯景造反了,就赶紧检阅手下,挑出五千精兵,日夜兼程去救援。到了豫章,听说侯景已经过了横江,韦粲就找内史刘孝仪商量怎么办。刘孝仪说:“要是真这样,肯定会有朝廷的命令啊。哪能轻信别人的话,自己吓自己呢!说不定没这事儿。”当时刘孝仪还在摆酒,韦粲一听就火了,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说:“贼兵都已经渡江了,马上就打到皇宫了,水路陆路都断了,哪还有时间等命令!就算没有命令,咱们自己能安心吗!我韦粲现在哪有心情喝酒!”说完就骑马出去安排军事。正要出的时候,江州刺史当阳公萧大心派人来邀请韦粲,韦粲就赶紧去见萧大心,说:“上游的藩镇,江州离京城最近,殿下从情理和谋划上都应该冲在前面。但是长江中游责任重大,必须得有人接应,不能没人镇守。现在您应该先虚张声势,把镇守地移到湓城,再派个偏将跟着我就行。”萧大心觉得有道理,就派中兵柳昕带两千人跟着韦粲。韦粲到了南洲,他表弟司州刺史柳仲礼也带着一万多步兵和骑兵到了横江,韦粲马上送粮食兵器给他们,还把自己的金银绸缎拿出来赏给柳仲礼的战士。

西豫州刺史裴之高从张公洲派船去接柳仲礼过来。丙辰这天晚上,韦粲、柳仲礼,还有宣猛将军李孝钦、前司州刺史羊鸦仁、南陵太守陈文彻,几支军队合在一起,驻扎在新林王游苑。韦粲提议推举柳仲礼当大都督,好通知下游的各路军队。裴之高觉得自己年纪大、官位高,要是排在柳仲礼下面,面子上过不去,就这么讨论了好几天都没个结果。韦粲忍不住对着大家大声说:“咱们现在是一起去救国家的危难,目的就是除掉贼兵。之所以推举柳司州,是因为他长期守卫边疆,侯景一直就怕他,而且他的兵马精锐,没人比得上。要是论官位,柳仲礼在我韦粲之下,论年龄,也比我小,但是为了国家着想,就不能再计较这些了。现在这形势,最重要的就是将领们齐心,要是大家心不齐,大事就完了。裴公是朝廷的老臣,难道还要因为个人私情耽误大事吗!我韦粲去给大家解决这个问题。”说完就一个人划船到裴之高的营地,严厉地责备他说:“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危险了,狡猾的贼寇势力嚣张得很,我们做臣子的就应该齐心协力,怎么能自己窝里斗呢!裴公要是非要搞特殊,到时候刀箭可不长眼。”裴之高听了,流着泪表示感谢。大家这才推举柳仲礼当了大都督。

宣城内史杨白华派他儿子杨雄带着郡里的兵也来了,这下援军可算是大规模集结了,一共有十多万人,沿着秦淮河立起栅栏。侯景在北岸也立起栅栏来应对。

裴之高和他弟弟裴之横带着一万水军驻扎在张公洲。侯景把裴之高的弟弟、侄子、儿子、孙子都抓起来,在水边摆开阵势,把他们用锁链连起来放在阵前,后面还放着大锅、刀锯,威胁说:“裴公要是不投降,现在就把他们煮了。”裴之高叫来射箭厉害的人,让他射自己儿子,射了两箭,都没射中。

侯景带着一万步兵和骑兵在后渚挑战,柳仲礼想出去迎战。韦粲说:“天晚了,咱们都累了,现在不能打。”柳仲礼这才坚守营寨不出去,侯景也带兵退回去了。

湘东王萧绎带着三万精锐士兵从江陵出,留下他儿子绥宁侯萧方诸守城,咨议参军刘之迡等三次上书请求萧绎留下,萧绎都没答应。

鄱阳王萧范派他的将领梅伯龙去寿阳攻打王显贵,把外城攻下来了,但是攻打内城没成功,只好退回来。萧范又给他增派人手,让他再去攻打。

东魏大将军高澄担心民间的钱币又滥又差,就提议不禁止百姓私自铸钱,但是在市场门口挂个秤,要是钱的重量不到五铢,就不让进入市场流通。朝廷大臣们讨论后觉得今年粮食收成不好,请求等以后再说,这事就暂时放下了。

西魏太师宇文泰杀了安定国的大臣王茂,但是王茂并没有罪。尚书左丞柳庆去劝谏,宇文泰生气地说:“你袒护罪人,也该治罪!”说着就把柳庆抓到跟前。柳庆面不改色,说:“我听说君主被事情蒙蔽就是不明智,臣子知道却不劝谏就是不忠诚。我既然要尽忠,就不怕死,只是怕您不明智啊。”宇文泰听了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去赦免王茂,可惜没赶上,就赐给王茂家里一些钱帛,说:“这是为了表彰我的过错。”

丙辰这天是月底,柳仲礼晚上到韦粲的营里,安排各路军队。第二天,准备会战,各位将领都有自己的防守地点,柳仲礼让韦粲驻扎在青塘。韦粲觉得青塘是通往石头城的必经之路,贼兵肯定会拼命来抢,心里有点憷。柳仲礼说:“青塘是要害之地,非兄不可。要是你觉得兵力少,我再派些军队帮你。”于是就派直阁将军刘叔胤去协助韦粲。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围绕侯景之乱中台城攻防战及各方势力的救援行动展开,字里行间尽显乱世中的人性百态与战争逻辑,其中几个维度尤其值得细品:

战争中的“技术博弈”与“临机智慧”

台城攻防战堪称古代工程技术的较量场。侯景的“大车高数丈,一车二十轮”“虾蟆车运土填堑”“火车焚楼”等重型装备,展现了叛军对攻坚技术的极致追求;而城内吴景的应对更显智慧——火攻刚灭就“构地为楼”,察觉地道偷袭便“筑迂城如却月”,甚至用“飞桥悬罩土山”破解地形压制,这种“以巧破力”的临场应变,不仅守住了防线,更在心理上给叛军造成“神助”的震慑。

但技术终究服务于战略,当侯景放弃土山改用水攻,“引玄武湖水灌台城”,则暴露了其战术的灵活性——从物理强攻转向利用自然条件制造绝境,也反衬出台城守军在长期消耗下的被动。

救援势力的“合与分”:理想与现实的撕裂

援军的集结过程,堪称南朝士族“家国情怀”与“私心算计”的缩影。韦粲得知乱起,“简阅精兵五千,倍道赴援”,甚至怒斥犹豫的刘孝仪“何情饮酒”,其忠勇令人动容;他力排众议推柳仲礼为大都督时,那句“今日形势,贵在将和”,道破了联军作战的核心要义。

但裴之高“以年位耻居其下”的计较,又暴露了士族集团的致命弱点——即便国难当头,等级尊卑的执念仍能阻碍军事决策。更讽刺的是,侯景用裴之高的亲属为人质逼降时,“之高召善射者射其子”的举动,看似“大义灭亲”,实则是乱世中“牺牲亲情保全局”的残酷选择,却因“再皆不中”的细节,平添了几分人性的挣扎。

个体选择与时代命运的交织

人物的命运在战火中被剧烈撕扯:羊侃之死让“城中益惧”,可见核心将领对军心的支柱作用;太子洗马元孟恭“奔降于景”,则是绝境中人性动摇的写照;而柳仲礼被推为大都督,既因其“久扞边疆,为侯景所惮”的实力,也暗含着各方势力妥协的逻辑。

韦粲的遭遇尤为唏嘘——他明知青塘是“必争之地”,却在柳仲礼的坚持下领命,最终大概率要面对一场恶战。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宿命感,恰是乱世中忠臣的共同困境:他们以“死节自任”,却往往要被裹挟在派系博弈与战略失误中。

乱世中的“权力暗线”

记载中隐藏着各方势力的微妙角力:湘东王萧绎派世子方等“亲犯矢石”,自己却“将锐卒三万江陵”,既显救援姿态,又保留核心实力;鄱阳王范攻打寿阳,更像是借机扩张地盘。这些“勤王”背后,实则是南朝藩镇割据的惯性——即便面对共同的敌人,宗室诸王仍在盘算着战后的权力格局。

而东魏、西魏的动向(如高澄议铸钱、宇文泰杀王茂后又“赐钱帛旌过”),则从侧面揭示了侯景之乱的“国际背景”:这场内乱不仅是南朝的危机,更是周边势力观察、介入的契机,乱世中的博弈从来不止于战场。

结语

这段历史最深刻的启示,或许是“忠诚与算计”“勇气与妥协”的永恒并存。战争放大了人性的光辉——韦粲的决绝、吴景的智慧;也暴露了制度的腐朽——士族的内耗、决策的低效。当柳仲礼部署诸将“旦日会战”,青塘的命运已不仅是一场战斗的胜负,更是南朝能否在撕裂中凝聚力量的试金石。而历史最终证明,这场救援的混乱与分歧,早已为南朝的衰落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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