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要用蛊虫害人吧……”
月光穿透窗纸,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霜,云可依望着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萧天佑插翅难逃。
晨曦透过湘妃竹帘,在紫檀木案上投下细碎光影。
云可依蜷缩在软榻角落,听着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绣着并蒂莲的锦被。
"依儿,今日可起身了?"
萧慕寒的声音裹着三分试探、七分温柔,隔着雕花木门直直撞进她心里。
青衣说道"云姑娘,昨夜受了凉,还在歇着。"
“有没有请府医看看……”
“已经喝过药了……在歇着……”
自从那日府里丫鬟们红着脸唤她"王妃",这已经是云可依第七次躲他。
“待她醒了……通知我……”
“是……王爷……”
门外陷入长久的寂静。
云可依屏着呼吸,听着脚步声在门前徘徊良久,最终伴着一声低叹渐远。
待彻底没了动静,云可依才踉跄着起身,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红的眼眶。
“看来……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云可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风雨楼令牌,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
“摄政王府的金丝笼,终究是不配困在里面的。”
而此刻书房内,萧慕寒对着满桌珍馐怔。
影一站在一旁,说道“王爷……请用膳……”
“影一……你说,依儿,为什么总躲着我?我做错什么了?”
玉箸在瓷碗里搅了又搅,碗中参汤早已凉透。
“王爷……你对云姑娘那么好……是其他姑娘求也求不到的……怎么会做错?”
窗外腊梅暗香浮动,恍惚间竟化作云可依间的茉莉香。
“那她,现在为什么躲着我,我都七日没见她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吓到她了……”
“啊?”
萧慕寒猛地丢下碗筷,望着案头未写完的奏折,想起之前偷偷亲她,还夜里偷偷跑去看她睡觉……萧慕寒喉间泛起苦笑。
“也许吧……”
……
更漏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萧慕寒正对着案头的兵防图出神,忽有暗卫如鬼魅般伏在檐角。
"王爷!太子死侍潜入院落,往云姑娘厢房去了!"
烛火"噼啪"爆开火星,萧慕寒手中狼毫应声而断。
墨汁在羊皮卷上洇出狰狞的黑斑,他起身时玄色衣袍扫落半盏冷茶,青瓷盏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梁间夜枭。
"留活口问出消息,其余"喉间溢出的字句裹着冰刃般的杀意,"格杀勿论,绝不能让依儿受惊!"
“是……”
十六道黑影如离弦之箭窜出,玄铁短刃在夜色里泛着幽蓝冷光。
死侍们刚摸到云可依院落的青瓦,便被暗卫们结成的罗网死死缠住。淬毒的暗器破空而来,在月桂树上炸出焦黑的孔洞,血腥味很快混着夜露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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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寒隐在廊下,腰间佩剑已出鞘三寸。他望着厢房透出的暖黄烛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闷哼与兵器相撞声,指节攥得白。
云可依的身影在窗纸上轻轻晃动,似是在整理药匣,全然不知院墙外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厮杀。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夜风里,他抬手抹去溅在袖口的血珠,低声道:"把尸体连夜处理了,若让她知道”
余下的话消散在风里,唯有寒星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暴雨如注,琉璃瓦上的积水汇成瀑布倾泻而下。
萧慕寒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时,云可依正缝制药囊,突然地抬头,粉色香囊险些脱手。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