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触到联络暗号的不过十人,定是出了内鬼。"
萧慕寒将竹筒狠狠砸在桥柱上,碎屑飞溅如星。
"今夜让影卫营倾巢出动,掘地三尺也要把叛徒揪出来。"
“是……主子……”
晚风掀起他月白长袍,袖口暗绣的银纹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立刻燃放青焰信号,让各据点兄弟分散隐蔽。"
萧慕寒转身望向宫墙之外,那里传来若有似无的马蹄声。
"告诉他们,留得青山在"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炸开三朵幽绿烟花,正是暴露遇险的警示信号。
鎏金宫灯的光晕在冯锦杯沿流转,他端着琥珀色酒盏俯身时,鸢尾花胸针几乎要擦过云可依耳畔。
温热的呼吸裹着酒香落下:"云楼主,好久不见。"
冯锦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毒蛇吐信,精准戳破云可依强撑的镇定。
轮椅扶手在掌心凹陷出月牙形白痕,云可依望着那张熟悉面容,喉间像是卡着带血的银针。
"你……真的……没有死?"
戏台传来的鼓点震得耳膜疼,却盖不住她声音里破碎的颤音。
冯锦轻晃酒杯,酒液在杯壁蜿蜒成暗红溪流。
"当然,你杀不了我。"
冯锦忽然伸手扣住轮椅扶手,俯身时袖口滑落,腕间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正是两年前她用匕划下的致命伤。
"看在你弃暗投明的份上,暂时,我也不会杀你。"
云可依猛地后退,轮椅撞在雕花屏风上出闷响。
云可依死死盯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恶意,突然冷笑出声:"你是萧慕寒的人。"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周遭空气仿佛凝成冰碴。
冯锦直起腰,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杯沿:"你呢?你是谁的人?让我猜猜……"
冯锦故意拖长尾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云可依骤然绷紧的脖颈。
"是太子藏在暗处的利刃,还是萧天佑手里随时会断的弦?"
戏台传来的喝彩声中,冯锦突然凑近耳语:"小心别让新主子知道,你杀过人。"
云可依死死攥住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云可依仰头直视冯锦,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不可能,我杀的人,不会还活着除非,当时,我杀的人,不是你。"
戏台上传来的丝竹声突然变得刺耳,像无数银针扎进耳膜。
冯锦勾起唇角,那抹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带着几分嘲讽。
"你好聪明,可惜,还是被萧天佑玩废了。"
冯锦故意拖长尾音,字字如刀剜进云可依心口。
周遭宾客的欢声笑语渐渐模糊,只剩两人之间弥漫的肃杀之气。
云可依猛地向前倾身,轮椅在地上出刺耳声响。
云可依小声说道"你……不是萧慕寒的人,你是太子的人!”
殿外的风卷着细雪扑进来,落在云可依滚烫的脸颊上,转瞬化作水珠。
“你猜不到……”
冯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的褶皱,鎏金袖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冯锦最后深深看了云可依一眼,转身时玄色官袍扫过她的裙摆,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脚步声渐渐远去,混着戏台上传来的锣鼓声,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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