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寒定会为我报仇。你们等着,来日方长……”
话未说完,又是一记耳光落在云可依的脸颊,可那带血的笑容,始终挂在云可依破碎的唇角。
“贱人……”
“杀了我……否则……我会让您血债血偿……”
锈迹斑斑的牢门突然被撞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潮湿的地牢。
一名护卫踉跄着单膝跪地,玄铁护腕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
"陛下!西北二十万大军已过雁门关,正朝皇城疾驰而来!"
话音未落,萧天佑腰间玉佩已随着急促的转身撞在牢柱上,出清脆的碎裂声。
"备马!传羽林军严守城门!"
萧天佑阴沉的嗓音在石壁间回荡,蟒纹靴重重碾过云可依垂落的丝。
云轻舞踩着满地稻草追上来,金丝绣鞋尖几乎要踩到云可依带血的手指。
"陛下莫急,定是萧慕寒那孽种在兴风作浪。。。。。。"
云可依的声音渐渐远去,唯有铜锁扣合的"咔嗒"声,将地牢重新锁进黑暗。
滴水声混着远处更鼓,在空荡荡的监牢里回响。
云可依蜷在霉的草堆上,伤痕累累的脊背抵着冰冷的石壁。
方才萧天佑转身时,云可依分明看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慌乱。
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害怕。血痂在嘴角凝成硬块,她费力地撑起身子,透过巴掌大的气窗望着皇城上空翻涌的乌云。
“二十万大军。。。。。。是父亲暗中培养的死士,还是萧慕寒搬来的救兵?”
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云可依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你完了……萧天佑……”
笑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老鼠,在死寂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突兀。
云可依拖着沉重的镣铐爬到气窗前,让雪粒落在结痂的伤口上。
刺骨的寒意反而让云可依清醒,她轻声呢喃:"萧天佑……你……马上就要尝到报应了。。。。。。"
潮湿的霉味里,云可依捏碎最后一块天元丹送入喉中。
玉色指尖抚过愈合的伤口,那两颗皇家秘药竟以惊人的度修复着筋骨。
她突然顿住动作,三根银针没入腕间,针尖瞬间泛起青黑色。
“是慢性蚀骨毒,毒性如蛛丝般缠上经脉,正顺着血脉缓缓侵蚀五脏六腑。”
记忆如破碎的镜面突然拼凑完整。
昨夜劫狱的火光中,红衣女子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淬毒的银针刺入她后颈时,那双桃花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本该与萧慕寒并肩作战的救星,为何要在救人的同时种下致命之毒?
云可依攥紧染血的裙摆,地牢里滴答的水声突然变得刺耳。
"为什么。。。。。。"
云可依低声呢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恍惚间化作红衣女子翻飞的广袖。
对方明明知道她是萧慕寒要救之人,却仍选择冒险下毒。
“那女人……难道是将军府的仇人?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锈迹斑斑的铁链随着云可依的起身哗啦作响,云可依踉跄着扶住牢柱。
“啊……”
毒的眩晕感袭来时,云可依突然想起女子腰间那枚雕着曼陀罗的银铃,与幼时欺辱她的女孩挂在腰间的一模一样。
“这单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这个现让云可依浑身冷,冷汗浸透后背,却也在混沌中燃起一丝诡异的希望。
或许,这场精心策划的毒局,远比表面看上去更加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