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着,看看最后不得好死的人……到底是谁。"
云轻舞的指甲微微用力,在云可依脸上划出细长血痕。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为陛下效力了……你可不能这么快就死了……"
萧天佑揽住云轻舞的腰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虚弱的云可依,眼中尽是阴鸷。
"等萧慕寒一死,朕便让你亲眼看着,云家最后的血脉如何在绝望中凋零。"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笑声混着铁链的晃动声,在阴冷的地牢里久久不散。
云轻舞指尖抚过鎏金护甲,垂眸望着阶下跪着的云可依,朱唇边扬起一抹冷冽笑意。
"姐姐还不知晓?将军府那满门忠烈……你的父亲和哥哥,还有你们将军府3o8口人,现在怕是,已化作乱葬岗的白骨…………"
云轻舞刻意将"白骨"二字咬得极重,眼尾描着的丹蔻随话音轻颤。
"明日,便轮到你去泉下尽孝了。"
“轰隆隆……”
惊雷炸响的刹那,云可依猛地抬头。
雨帘中,檐角铜铃摇晃出细碎声响,恍惚间竟与幼时将军府的晨钟重叠。
"不可能。。。。。。不可能。。。。。。”
云可依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抵不过心口传来的万蚁噬心般的剧痛。
三年前那个雪夜,萧天佑握着她的手说要共赏天下的誓言犹在耳畔,此刻却化作最锋利的刀,剜去了她所有的天真与期待。
云可依终于看清,自己不过是萧天佑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利用完便弃如敝履。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用将军府的势力为他铺路,就能换来一生相守,却不想亲手将全家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混着嘴角的血渍,将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血色模糊。
“爱情?不过是笑话!哈哈哈哈……”
云可依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惊得梁上的燕雀扑棱棱飞走。
三年来,她甘做萧天佑的利刃,为他扫除一切障碍,甚至不惜与家人反目。
可到头来,她得到的竟是满门抄斩的噩耗。
指甲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云可依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她暗暗誓,如果能逃出这牢笼,定要让萧天佑和云轻舞血债血偿!
曾经的情深意重,如今都化作滔天恨意,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心,只有权力与利益的厮杀。
云可依突然暴起,挣脱侍卫的钳制,蓬头垢面地扑向台阶上的萧天佑,丝间还沾着未干的血痂。
“萧天佑!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若不是我将军府倾尽全力助你,你不过是个跪在我父亲面前摇尾乞怜的杂种!”
云可依猩红着眼,指甲几乎要戳到萧天佑的面门。
“还有你这贱蹄子云轻舞,偷人男人、谋人性命,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都要被油锅炸成烂泥!”
萧天佑额角青筋暴起,蟒纹袖袍下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住口!”
“啪啪……”
萧天佑怒喝一声,扬手重重扇在云可依脸上。
瓷白的脸颊瞬间浮现五道血痕,她却偏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溅在萧天佑玄色蟒袍上。
“打得好!有本事就杀了我!今日不杀,他日我定将你抽筋剥骨,让你尝尝全家死绝的滋味!”
萧天佑抽出腰间佩剑,寒光抵住云可依咽喉。
“够了!云可依,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现在全身筋脉尽断,杀你……轻而易举……”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皮肉的刹那,云轻舞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水红裙裾扫过满地狼藉。
“殿下息怒!她这是故意激你杀她!萧慕寒至今下落不明,唯有留着她这条命,才能钓出这条漏网之鱼!”
云轻舞指尖划过云可依渗血的嘴角,柔声道,“姐姐何必急着寻死?不如好好看着,我们如何坐稳这江山。”
“哈哈哈……呸……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
云可依仰头大笑,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铁链上,惊得萧天佑后退半步。
云可依死死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眼中杀意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