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与麒麟的灵力源源不断,似要将这些年岁月的侵蚀尽数抹去,沉睡的战神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阳中,静静等待苏醒时刻的到来。
“别怕……主人一定能醒过来……”
石棺中沉睡的慕寒战神仍保持着持剑的姿势,银甲上凝结的冰晶映出穹顶盘旋的祥瑞虚影。
云可依的神魂在烛火间流转,素白衣袂无风自动。
“阿战登基为帝了……太好了……哥哥……我们的儿子登基为帝了……你听到了吗?开心吗?”
当玄鸟清脆的啼鸣穿透地宫时,云可依凝在玉簪上的灵体突然剧烈震颤。
"阿战……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像你父皇一样……"
云可依透明的指尖抚过石棺边缘,指腹拂过少年皇帝为战神立碑时刻下的小字。
记忆里那个总爱躲在她裙摆后的孩童,如今已戴上象征天下的冕旒。
温热的光从云可依心口涌出,在虚空凝成细碎的水珠,坠落时竟在青砖上绽出朵朵红莲。
“真好……一切都那么美好……只可惜……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
“嗷呜……嗷呜……”
麒麟低沉的嘶吼唤醒了地宫的尘封,云可依望着石棺中沉睡的身影,嘴角扬起释然的弧度。
那些未尽的誓言、未完的牵挂,都在少年帝王加冕的钟声里,化作萦绕皇陵的温柔清风。
三个月来,云可依数尽了长明灯熄灭又重燃的次数,看腻了玄鸟与麒麟往来穿梭时带起的流光,唯有指尖抚过慕寒冰冷铠甲的触感,提醒着她等待的意义。
“哥哥……你一会醒来的……对吗?”
九重天的罡风裹挟着雷霆呼啸,敖倾的银甲被撕扯出道道裂痕,青龙鼎老者的白在混沌中狂舞。
“太好了……血灵珠到手了……”
“回魂草也到手了……”
当血灵珠在云海深处绽放出妖异红光,当回魂草的嫩芽刺破幽冥石缝,他们终于触到了希望的边缘。
血灵珠滚烫如心脏跳动,回魂草散着令人心悸的生机,这两样至宝在天地规则的桎梏下艰难现世,仿佛在为沉睡的战神撕裂重生的缝隙。
“我们尽快回去……我儿可能等不及了……”
“对对……战神说的没错……”
敖倾带着血灵珠撞开地宫石门的刹那,云可依的神魂猛地飘起,透明的脸颊泛起微光。
“他……他是谁?”
地宫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云可依的神魂在光晕中骤然凝滞。
“他怎么与我爹爹长得一模一样?”
敖倾跨入石门的瞬间,云可依仿佛坠入时光的旋涡,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眉骨的弧度、眼角的细纹,甚至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唇角,都与记忆中牵着她小手逛庙会的父亲如出一辙。
颤抖的指尖穿过虚空,却只能触到一片寒凉的雾气,云可依望着敖倾怀中流转着妖异红光的血灵珠,泪水簌簌而下,在虚空中凝成细碎的冰晶。
"父亲"
这个被时光掩埋的称呼脱口而出,又在意识到身份时消散在喉间。
敖倾循声望去,目光穿过虚无与云可依对视,那一刻,云可依仿佛看见父亲的影子与眼前的身影重叠。
“爹爹……是你吗?”
云可依哽咽着望向石棺中沉睡的慕寒,回魂草的汁液正顺着战神苍白的唇瓣蜿蜒而下,血灵珠在他心口泛起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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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血灵珠有效……”
积压三个月的焦灼与期待轰然决堤,泪水化作流光萦绕在敖倾身侧,既为重逢的震撼,更为即将破晓的希望。
回魂草垂落的汁液滴在慕寒苍白的唇间,血灵珠嵌入他心口迸万丈金光,沉睡者的睫毛剧烈颤动。
“哥哥……要醒了吗?”
云可依悬了三个月的心,终于化作簌簌而落的星光。
青龙鼎老者枯瘦的手指抚过剑柄上斑驳的龙纹,传来一声震颤的叹息。
“不行……还差三千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