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指尖腾起莹白光晕,温柔覆在云可依胸口的纱布上。随着法术流转,伤口处立刻浮起一层半透明的光圈,将滚烫的药汤隔绝在外。
氤氲热气中,光圈泛着微光,宛如悬在水面的皎月,静静守护着那片脆弱的伤痕。
云可依沉入温热的药汤,当湿润的帕子拂过颈间时,她望着水面浮动的药草,忽然想起慕寒昏迷时紧攥她的手,恍惚间,温热的药液漫过了眼眶。
“不要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战神殿下……”
“这……你为他……”
“我不想让他担心……你就别说了……这几日,你消失一段时间,我晚上就能带着孩子睡觉,他应该不会现……”
“这样不会被现吗?”
“不会……我也好久没陪宝宝睡觉了……”
“好吧……我明日就离开……”
“不……你一会儿就离开……要不,今晚躲不过……我的伤口可能还要几日才能愈合……虽然,我用了最好的仙草……一定不能让他现……”
“好的……主人……”
“飞鸢辛苦你了……”
“主人……为你做一切我都愿意……不辛苦……”
“飞鸢你怎么对我那么好……我上辈子是不是积了天大的福份……”
“你啊……上辈子确实积了天大的福份。”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低头些……主人……"
飞鸢轻声呢喃,舀起温热的药水浇在云可依间。
檀木梳齿穿过墨色青丝,带起细碎的水珠。
沾着皂角香的布巾缓缓拂过脊背,拭去多日的疲惫与尘埃。
云可依半阖着眼,感受着飞鸢轻柔的动作,药汤的暖意从四肢百骸漫上心头。
“我睡会儿……结束……叫醒我……”
“好……你睡吧……”
渐渐地,云可依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靠在浴桶边缘,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安宁。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光圈的轮廓,唯有飞鸢依旧保持着轻柔的动作,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静谧。
药汤中的花瓣轻轻飘浮,映着熟睡的云可依,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战神寝宫……
青玉榻前灵力如沸,青龙鼎老者银须震颤,袖中九节玉尺悬浮半空,吞吐着莹莹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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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灵力竟然全部恢复了……我再看看……”
三名恶灵老者分立四角,骨杖顶端的骷髅头眼眶中燃起幽绿鬼火,黑雾裹挟着咒文缠绕在慕寒周身。
“老夫也看看……”
空气中灵纹交错,时而迸金芒,时而腾起暗紫色闪电,将室内映照得忽明忽暗。
“全部恢复了……”
慕寒垂眸盘坐,任由磅礴灵力扫过经脉。
当青龙鼎老者收回玉尺,与恶灵老者对视时,四人眼中皆是惊疑。
“不能有差池,我再检查一遍……”
那些曾经几近破碎的灵脉竟如新生藤蔓般坚韧,暗伤处流转的竟是比沉睡之前更醇厚的战神之力。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一旁矮榻上,老神医翘着二郎腿,指尖缠绕着三条噬心蛇。赤红信子在他掌心吞吐,他却悠然晃着茶盏,琥珀色茶汤泛起涟漪。
"我说什么来着?"
蛇尾缠住他的手腕,他似笑非笑地瞥向众人。
"慕寒战神的恢复力,怕是连天道都要忌惮三分。老几位,莫要拿探病当斗法,平白折损了灵气。"
话音未落,恶灵老者手中的骨杖已缓缓熄灭幽火,空气中躁动的灵力渐渐归于平静。
“哈哈哈……甚好……甚好……”
慕寒舒展筋骨,玄铁护甲下隐约透出金芒,指尖随意一握便激起空气震颤。
"劳各位费心,如今灵力运转顺畅,经脉亦无滞碍。"
慕寒战神声线清朗,如晨钟穿雾,震得青玉榻上的茶盏都微微作响。
为的恶灵老者躬身时,骨杖上的骷髅头簌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