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她也清楚这不过是空想,便压下心底那点怅然,追问:“这事除了府里,可曾外传?”
提到这个,颂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这事也并非在京城办的,所以这边知道的人少,
怕是也只依稀传着有种神药罢了,具体内情没人说得清。大将军做事向来仔细,断不会走漏风声的。”
华妃听罢,对自己的哥哥也极是信任,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那就好。本宫可不想怀上孩子后,将来却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说本宫是靠秘药才得子,更不想我的孩子被冠上‘秘药所生’的名头。”
“这点娘娘倒也放心,”颂芝忙宽慰道,“大将军行事向来隐秘,想来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况且娘娘也不必急,过上几个月,这传闻自然就更淡了。等您从怀胎到生产,更是得一年半载的时间,
到了那时,这点子传闻也早就成了旧闻,相信也没人会再提了。”
华妃心情正好,听了这话也乐得放宽心,便开口道:“那便再等些时日,等嫂嫂来了再说。
不过你也替本宫传口信去催催哥哥,让嫂嫂能尽快过来,本宫也实在是等不及了。”
颂芝听罢更是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传信。”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颂芝走后,华妃依旧站在殿中央,她先是抬眼望了望四周,又想了想,还是扬声喊来了周宁海。
见周宁海进来,她也面色严肃的说道:“从今儿起,你需替本宫把这翊坤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仔细理上一遍。
但凡有半点不对的苗头,全都给本宫打了去。本宫要这翊坤宫犹如铁桶一般,更是半点风声也不能漏出去!”
周宁海与颂芝同为华妃心腹,刚刚得话自然也没有避讳他,所以听罢也当即跪地:
“请娘娘放心!娘娘的事便是奴才的头等大事,定然不会让娘娘在此事上过多费神。
这翊坤宫,奴才也定会替娘娘守得严严实实!”
华妃看着底下这个向来让她省心的奴才,也缓了缓语气:“从前的事,你们也都清楚。
当年一个不慎,我的孩子就那样没了……现如今,本宫又得这般机缘,也实在是不得不防。
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住自己的孩儿,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接着她目光沉沉,更是带着几分后怕:
“你和颂芝都是本宫最信得过的人,这般大事,本宫也只能托付给你们。相信你们也不会让本宫失望。”
提起当年的旧事,周宁海也是心下一颤。
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这次翊坤宫再出岔子,没能护住这个孩子,娘娘怕是真的会彻底疯魔,再无活下去的心气。
他也不再多言,只重重磕了个响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用这无声的动作来表尽决心。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周宁海更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很是揪出了几个行迹稍可疑的人,
之后更是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板子之后,就一股脑全打了去。
这其中,当然也就包含了宜修当初费尽心机才安插进来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