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拼尽全力图的不就是这一句话么,我又不打职业,以后出去了吹一句‘我以前可得过全国冠军啊!’听起来也很厉害吧!”
半泽雅纪头也不抬:“……那前辈只能明年在高中继续努力了。”
“喂,雅纪!你这样说可就太伤前辈心了!”原哲也咋咋呼呼间也不忘逗小孩儿,“白石,你说是吧!”
开玩笑,半泽雅纪国二后个子也开始长了,青春期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说不定下学期开学时就是以下犯上,要踹着前辈屁股揍啦!
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开学后半泽雅纪并没有到学校来,大家收到的只有他转学到东京的消息。
“冰帝学园……去年连八强都没有进吧?”社团的前辈们很迟疑。
“嗯,我和他约定好了,在全国大赛上见。”白石这么说。
其实他也不记得他们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像他不记得自己和雅纪有过任何争执——到底是没有呢,还是选择性遗忘了?
谁知道呢。
难过的事记得太清会让人衰老的。
他一直这样提醒自己。
直到这样的自欺欺人在u17的赛场上被戳个粉碎。
在国中时,白石藏之介属于绝对的强者。
基础好于他的选手寥寥无几,他总能凭借完美的基础与技巧攻其薄弱之处,轻松制敌,而面对世界级的高中生,他的一切优势都化为了虚无。
对手拥有丰富的球路和经验,发育后堪称天差地别的身体素质,甚至基础也比他更为坚固;同时,身边的同伴却在不断进步,在球路上开发着各式新花样。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起在网球上的坚持。
焦躁、忧郁、自我怀疑——但是没有一处可以诉说。
最能诉说心事的雅纪不在。
对方在学校大概也是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备战春高不是容易的事,更别说是在竞争激烈的井闼山。
每晚照常的聊天讯息都被他反复斟酌,最后只会打下一句“一切安好”,然后绞尽脑汁说些自己在澳大利亚的趣事。
比如小金被奇怪的虫子抓了,迹部看见巨型蜘蛛吓得要死却强装镇定,路上有被车撞死的袋鼠尸体什么的……
但他和雅纪讲在海滩上被教练派去和美女搭讪结果无功而返的事时,对方的似乎不怎么不感兴趣。
【那个教练果然是有什么大病吧……原谅我这么不礼貌。】
是觉得吃亚玖斗饭团很过分吗?可这种程度应该不会为难雅纪才对。
对方当时似乎是在训练,隔了一会儿才看完消息给他回话。
【等等!你说后来牵扯到□□了?这怎么能攀扯到的?你没事吧??】
这种是放在平等院前辈身上也不奇怪吧,毕竟是用了一年时间成长了20年的男人。
可这样安逸的聊天在两人步入高中后却日渐减少,并非是两人的联系有所懈怠,而是处于两种不同生活的人,无可奈何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