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嗤笑一声,“你怎知道他未参与?你可别忘记,鄂王妃可是你兄长的嫡女啊。”
“什么??”阎立本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比阎立德更清楚此事的严重性,也更明白政治斗争的残酷。
他深吸一口气,对阎立德沉声道:
“兄长,既然驸马奉旨查案,我阎家自当全力配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若我阎家果真清白,又何惧查验?若真有疏忽过错,更应坦诚以待,祈求陛下宽宥!”
这番话看似在劝慰其兄,实则是在点醒阎立德。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配合调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阎立德闻言,如同被抽走脊梁骨,颓然瘫坐在门槛上。
他长叹一声,不再阻拦。
魏叔玉朝阎立本投去赞许目光,倒是个识时务的人才。
搜查持续将近两个时辰。果然在阎立德的书房暗格中,搜出了几封与鄂王妃的密信。
同时在将作监的账册中,也现数批破甲箭的记录与军器监的存档不符,存在明显的缺口。
铁证面前,阎立德面如死灰,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他承认在世家利诱和人情请托下,利用职权协助将部分精良军械,通过特殊渠道流入崔、卢等世家手中。
却坚称刺杀公主驸马一事,他毫不知情。
然而无论知情与否,他滥用职权、私运军械的罪名已然坐实,与刺杀案的间接关联也难以摆脱。
魏叔玉带着从阎府和将作监搜出的新证物入宫时,天色已近黄昏。
皇宫,两仪殿。
看着魏叔玉呈上的最新证供,李世民脸色铁青。
殿内,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靖等重臣肃立一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很好!”
李世民的声音冰冷如铁,“朕的弟弟、朕的工匠头子、还有那些自诩高贵的世家门阀,竟然勾结在一起,欲置朕的骨肉于死地!
好一个皇亲国戚,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众宰相心中满是好奇。魏叔玉呈上的供词里,究竟是何内容,让一向冷静的陛下如此动怒。
“玉儿,阎立德之事你怎么看?”
魏叔玉沉思许久,最终开口道:
“父皇,看在鄂王妃的面子上,还是从轻落吧。”
“那鄂王妃有啥面子,朕用得着……”
李世民似乎想到什么,原本暴怒的他瞬间冷静下来。
“玉儿,你意思是里面有青雀的影子?”
魏叔玉摇摇头“小婿不知,箭簇上的编号被人为的抹除。”
“哦……”李世民长松一口气。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众臣:“传朕旨意!”
“汉王李元昌,削去王爵废为庶人,流放宁古塔!”
“将作大匠阎立德,革去一切官职,抄没家产。”
“范阳卢氏、博陵崔氏涉事核心人员,一律按谋逆罪论处。主犯斩立决,家族抄没,其余族人流放北庭!其余涉事关陇家族,依罪责轻重,或贬或流!”
“所有擒获之突厥、薛延陀等胡虏死士,尽数车裂于市,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