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看着手中这个彻底废掉、如同被玩坏的破布娃娃般的僧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刚想随手了结这个麻烦,前方路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奔跑声和惊恐的尖叫!
“杀人啦!!!”
“快跑啊!!”
煌脸色瞬间一变,是式等他的方向。
他毫不犹豫,像扔垃圾一样,将彻底崩溃的荒耶宗莲朝着旁边的河堤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枯槁的身体划出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重重摔进冰冷的河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沉了下去,生死不知。
煌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传来骚动的路口。
眼前的景象让煌的心猛地一沉。
昏暗的路灯下,地上躺着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胸口一片刺目的猩红,显然是被利器刺穿了心脏,已经没了气息。鲜血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而两仪式,就站在尸体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深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茫然、惊恐和无措。
她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样式普通的折叠刀,她和服的袖口和衣襟上,也溅上了几滴血迹。
看到煌出现,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难以置信的恐惧:“我……我不知道……不是我……我好像……我好像杀人了……难道我真的是杀人鬼”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只剩下巨大的惊吓和对自己行为的无法理解。
煌的心猛地揪紧,他冲到式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隔绝开她看向尸体的视线。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别怕。”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他用力拍着式的后背,试图驱散她的冰冷和恐惧。
他快扫视现场。尸体,血迹,式手中的凶器……一切证据都指向式。但他绝不相信,式的状态明显不对,而且荒耶宗莲刚刚才被解决,这时间点太巧了。
他一边紧紧抱着还在微微抖的式,一边快观察着尸体和周围的环境。死者的伤口……角度有些奇怪。
式手中的折叠刀,血迹溅射的方向……有问题。
有人陷害,而且手法相当老练。
“相信我,式,”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绝对的肯定,“人不是你杀的。你被陷害了。”
式茫然地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眸里还噙着未干的泪光,她看着煌坚定的眼神,混乱的心绪似乎找到了一丝微弱的依靠。
“闭上眼睛,别看。”煌低声道,同时,他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几道无形的轨迹。第三法的光辉悄然流转,地上的血迹如同倒流般迅消失。
尸体被无形的力量分解、化为最基础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血腥味都没留下。式衣服上的血迹也如同被橡皮擦掉般,瞬间消失无踪。整个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好了,没事了。我们离开这里。”煌牵起式冰凉的手,她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没有再询问细节,现在最重要的是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煌送她回到了两仪家的宅邸。
刚到门口,宅邸的门就被拉开了。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气质温和儒雅的青年站在门口,正是两仪式的哥哥——两仪要。
他似乎正准备出门,看到被煌牵着手送回来的妹妹,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了浓浓的欣慰和……八卦?
“式?”两仪要看着自家妹妹苍白的小脸和被一个陌生英俊男人牵着手的样子,特别是式那明显失魂落魄、仿佛受到巨大惊吓的状态,他脸上露出了“我懂我懂”的兄长式笑容,眼神在煌和式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调侃。
“哎呀,我们家的式终于开窍了?知道带男朋友回家了?”两仪要笑眯眯地走上前,拍了拍煌的肩膀,
一副“小伙子干得不错”的表情,“我就说嘛,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怎么行,终于有男朋友了,哥哥我很欣慰啊。”
煌被两仪要这热情洋溢的认亲弄得有点尴尬,特别是感受到身边式身体更加僵硬了。他连忙解释道:“呃……那个,要先生,你误会了。我和式……还不是那种关系。”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还没成?”两仪要挑了挑眉,笑容更深了,一副“我懂,年轻人脸皮薄”的表情,“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我看好你小伙子,能把我们家这块冰捂热了,本事不小。”他完全没注意到式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恐。
煌正色道:“要先生,这些先不说。式今晚……在外面遇到点事,受了些刺激。麻烦你好好照顾她,让她好好休息。”他语气郑重。
两仪要这才注意到妹妹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空洞,不像仅仅是害羞。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关切地看向式:“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式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煌轻轻捏了捏式的手,低声道:“别怕,都过去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他松开手,对着两仪要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两仪要看着煌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依旧沉默、状态明显不对的妹妹,脸上的轻松被一丝担忧取代。他扶着式的肩膀,温声道:“好了,不管生什么,先回家。哥哥在呢。”
而煌,在离开两仪家后,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橙子,”煌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帮我查一个杀人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陷害式的杂碎给我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