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摇摇头:“裴家当初是不同意裴忘宜嫁过来,裴亭云不可能让妹妹以身犯险,搅入乱局中。而且裴家这次能够脱身,是因为观棋……”
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陆进的脑海里,可随即他又立马否定。
“观棋查李浅,我们又主动把裴家推出去分散观棋的注意力,裴亭云和裴忘宜不可能左右得了观棋。况且现在裴家已经脱身,裴忘宜还想做什么?”陆进百思不得其解,指尖微蜷,袍角抵在椅子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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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年躬身低语道:“大少奶奶帮大少爷找出当年大少爷坠马的真相,大少奶奶护夫情切,不像是和陆家有过节的关系。老爷,有没有可能裴姨娘是受其他人指使呢?和大少奶奶没有关系。”
陆进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翡翠不和外人接触,她也就去找裴忘宜,加上她又是裴家出来的。裴忘宜这个人,我还是不能放松警惕。”顿了顿,他继续道:“既然大夫来了,你正好差人去把翡翠找回来,顺便让她身边那个新丫鬟来找我,我问问可有何异常的地方。”
大夫为翡翠把脉的时候,陆进则在书房里向雪娟问话,雪娟如实回答宋清荷带翡翠回房去了,所以她什么也没听见。
这时陆年敲门进来,面带喜色:“恭喜老爷,裴姨娘有喜了。”
陆观棋第二天要带上李浅去崇北行刑,今天在皇城司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康远来问他,关于莲花县现状的口供已经全部记录在案,也签字画押了,陆二和陆五要怎么处置。
“两人能走动了么?”陆观棋头都没抬,眼睛落在公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反正也能挪几步。”康远犹豫着回答。
“放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叔叔们,一人给带上五十两,让他们返乡。”
“这天气,他们怕是……”
陆观棋将镇纸压到公文最上面,忽而抬头:“在路上生什么事,我控制不了。我对他们仁至义尽,犯了绑票的罪,还让他们带上银子回家,素未谋面的叔侄情分到了就好。”
康远心领神会,绑票这等腌臜勾当岂能善终,风雪噬骨横死道旁,也算天道好还。但作为陆家人,陆观棋已然不欠他们分毫。
他领命离开,立即去办。
康远往外走,严慎行往里走。
“大人。”
“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去裴宅么?”陆观棋倒不是关心裴亭云,而是这是宋清荷的意思,如果裴亭云真的出什么事,他怕宋清荷接受不了。
如果没有裴亭云当初的胁迫,宋清荷可能真的会死在逃亡的半路。
严慎行答应宋清荷对陆家保守裴亭云离京的事,他只好道:“应该没事了,大少奶奶让我回来。”
陆观棋不疑有他:“那正好,你回去收拾几件衣服,明天随我们去崇北。”
“是。”严慎行抱拳应道。
回到陆府,陆观棋先回了韶光苑告诉严若敏自己要出公差几天,被问起过年能回来么,陆观棋笑着道:“我尽量,应该没问题。”
严若敏从不会干涉儿子的公事,“官家的事要紧,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嗯。娘,大哥邀我过去吃饭,今天晚上我不陪您了。”陆观棋但凡是有时间的情况下,每次出远门前都会陪严若敏吃饭,今天是第一次没有这么做。
严若敏道:“好,你去吧,你们兄弟没事儿多走动,好事儿。”
走之前,严若敏特地吩咐丫鬟拿来一盒点心,让陆观棋带去。
雎尔斋里,宋清荷、陆观棋和陆兆松三人围坐桌旁,丫鬟立于一侧服侍左右。
陆兆松给二弟斟满酒,道:“二弟这些年为国为家没少操劳,眼瞅着要过年了,还要出公差,二弟辛苦,做大哥的敬你一杯。”
陆兆松酒量随了陆进,这一杯下肚,他被辣的忍不住哈气。
陆观棋举起杯子:“职责所在,何谈辛苦。”
宋清荷不屑和厌恶之情涌上眼梢,她目光落在摆在中间的那道松鼠鳜鱼上,听着这两人说话。
饮尽杯中酒,陆观棋放下杯子,忽然道:“我办过冤案。”
陆兆松问:“什么冤案?观棋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