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一言不。
赵珩被看得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父皇这眼神……不对劲。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赵启抓起御案上那几本奏折,看也不看,直接朝他脸上劈头盖脸地扔了过来!
“太子!”
赵启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你给朕好好看看!看看你举荐的那个陆沉,是个什么东西!”
奏折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甚至有一本还砸在了赵珩的额角,生疼。
赵珩彻底懵了。
他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父皇为何这么大的火?
陆沉又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本奏折,,缓缓打开。
只看了几行,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拒狄卫参将陆沉,玩忽职守,擅离驻地,恳请陛下严惩,以正军法……”
擅离职守?
赵珩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封信,又看了看奏折上的弹劾之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珩捏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嗡嗡作响。
弹劾陆沉擅离职守?可自己手里的这封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陆沉的动向!
他亲率斥候,孤军深入,闯进了茫茫草原!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去为大胤探查北狄人的踪迹!
这帮狗东西!
赵珩的怒火一下就顶到了脑门上。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关节。
这几本奏折上的名字,哪个不是在边关当了几十年缩头乌龟的老将?
陆沉把命悬在裤腰带上,在前线为他们探查敌情,他们倒好,舒舒服服地躲在坚城里,笔杆子一挥,就给前方的浴血将士扣上了一顶擅离职守的黑锅!
无耻!卑鄙!
“父皇!”
赵珩猛地抬起头,他往前踏出一步,大声说道:“此事另有隐情!这些奏折,全都是一派胡言!”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封来自陆沉的信:“这才是真相!这是陆沉派亲卫送回来的密信!他不是擅离职守,他是亲自带着斥候队,潜入了北狄草原,去探查敌军的动向了!”
赵珩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他试图用最简单的话,让父皇明白这其中的真相。
“陆将军在信中说,北狄人的大军化整为零,拆分成了无数个千人队,从各个方向渗入我大胤边境!他们的目的是袭扰,是屠杀!他们要让整个边州烽烟四起,让我大胤的边军疲于奔命,最终被活活拖垮!”
然而,赵启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辩解,变得愈阴沉。
“太子!”
赵启一声怒喝,打断了赵珩的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与失望。
“你太不成熟了!”
“这么多大将的奏折,口径一致,难道他们会串通起来,冤枉一个区区猎户出身的参将?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为何只有你手上有这么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会这样说?你被那个陆沉骗了!彻彻底底地骗了!”
赵启说到最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