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阁内,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女人的香粉味。
大胤的皇帝赵启,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眼波流转的北狄美人,玩着你喂我一口酒、我喂你一颗葡萄的快乐游戏。
就在他捏着美人的下巴,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低声通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赵启的兴致瞬间被打断,他脸色一沉,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开,酒杯重重地顿在案上,出一声闷响。
“这个逆子!”赵启的语气里满是厌烦。
“她不在东宫待着,跑来朕这里做什么?存心给朕添堵吗?”
一旁伺候的杨基这时候躬着身子,用阴柔的语气说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求见,想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吧?”
杨基心里门儿清,这会儿要是把太子拦了,万一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皇帝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杨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帮太子说句话是最合适的。
赵启听了这话,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让他滚进来吧!”
片刻后,赵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尤其是父皇身边那个衣衫半解、媚眼如丝的北狄女人时,他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
那女人,不就是北狄使团带来的舞姬吗?
赵珩很是无奈的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赵启斜靠在软塌上,一脸不爽的问:“什么事?”
赵珩直起身,从袖中掏出陆沉的信,双手奉上。
“父皇!拒狄卫参将陆沉军报!陆参将探查得知,已有近两万北狄骑兵南下了!”
“什么?”
赵启听到这话,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北狄的使团还在这里,和谈之事进行得好好的,他们怎么可能派兵南下?”
赵珩赶紧说:“父皇!陆参将以人头担保,此事千真万确!他绝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封信,将陆沉的分析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父皇,陆参将还说,北狄这次和谈,压根就是个幌子!他们就是想借着和谈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京师这边歌舞升平,朝廷上下都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可他们的主力大军,却已经像一把尖刀,悄无声息地捅了过来!一旦他们真的入侵了,我大胤边防必然应对不暇,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启听完后,脸色却由震惊转为了暴怒。
他一把抓过案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放屁!”
皇帝的咆哮声在暖玉阁中回荡,吓得那些舞姬和内侍全都跪倒在地,瑟瑟抖。
赵启指着赵珩的鼻子,破口大骂:“简直是放屁!你当北狄人是什么?是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吗?他们是草原上的雄鹰,最重承诺!朕看,是那个姓陆的想骗军功想疯了,编出这种鬼话来糊弄你们!你身为太子,竟然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还跟着他一起疯!给朕滚出去!”
面对皇帝的怒吼,赵珩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脊梁挺得笔直。
被父皇指着鼻子痛骂,换做以前,他或许会惶恐,会退缩,但此刻,他只想让皇帝相信,北狄的和谈,真的是个幌子。
“父皇!难道您忘了,这些北狄人,和我大胤打了上百年!这样的战争,岂是说和谈就能和谈的?”
这话说得太重了!简直是在打皇帝的脸!
赵启的脸色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刚要作,就听赵珩继续说道:“而且,陆沉的军报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亲眼探查到两万北狄大军已经南下了!军报送出时,他们距离拒狄卫大营,只有不到两百里!”
赵珩往前踏了一步,双眼通红,大声嘶吼着说:“父皇!现在几天过去了,那两万骑兵说不定……说不定现在已经和拒狄卫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