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29章 旧敌新盟（第1页）

"深瞳？！"萧烬和慕清雨异口同声，脸色骤变。那个在血肉熔炉中追杀他们、几乎导致团灭的机械改造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清雨立刻结印，一道冰蓝光束直冲天际，在半空炸开成绚丽的冰晶烟花——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几乎同时，她抓住丈夫的手腕："走！"

萧烬没有犹豫，银蓝义肢能量全开，与妻子并肩冲向客栈方向。身后，焚天宗的飞行器群已经逼近，能量炮开始充能，刺目的红光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分头行动！"慕清雨突然松开手，"我去引开追兵，你救囡囡！"

不等萧烬反对，她已经腾空而起，冰蓝长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数十道冰针从她袖中激射而出，精准命中最前方的几架飞行器。虽然没能击穿装甲，但成功吸引了所有火力。

"清雨！小心！"萧烬咬牙转身，强迫自己朝相反方向狂奔。他信任妻子的实力，但焚天宗那些被渊墟改造过的武器不容小觑。更让他揪心的是囡囡的传讯——深瞳为何找上女儿？是敌是友？

客栈近在咫尺，萧烬却猛地刹住脚步——不对劲。太安静了。整条街的灯火都熄灭了，只有他们住的那间屋子亮着微光。窗户上，一大一小两个剪影相对而坐，看似平静，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萧烬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靠近。义肢的能量已经消耗过半，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右手凝聚焚天战意，左手摸向腰间的匕，他如同一只蓄势待的猎豹，随时准备暴起。

就在他即将破门而入的瞬间，屋内突然传来深瞳那标志性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声音："不必躲藏，萧烬。我不是来战斗的。"

萧烬眯起眼睛，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

深瞳确实坐在桌边，但与他记忆中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恐怖杀手判若两人。曾经覆盖大半身体的装甲不见了，露出下面严重烧伤的皮肤；猩红的电子眼只剩下左眼还在工作，右眼是一个空洞的金属凹槽；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臂——完全消失，断口处缠绕着灰白色的能量物质，不断蠕动如同活物。

而囡囡就坐在他对面，小手捧着一杯热茶，小脸上满是好奇而非恐惧。看到父亲进来，她立刻跳下椅子："爸爸！黑叔叔说他认识你！"

萧烬一个箭步上前，将女儿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深瞳："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深瞳的电子眼微微闪烁，出轻微的电流杂音："只是聊天。她是个特别的孩子，不怕我这张脸。"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自嘲。

萧烬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两个茶杯，还有半块吃剩的糕点——显然是囡囡分给对方的。这画面太过荒诞，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到底想要什么？"萧烬沉声问道，右拳紧握，随时准备出击。

深瞳用仅存的左手慢慢掀起斗篷，露出胸口的装甲——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中心嵌着一块灰白色的晶体，正散着不祥的光芒。

"看到了吗？"他声音嘶哑，"渊墟的礼物。它正在吞噬我，就像吞噬血肉熔炉那样。"

萧烬瞳孔微缩。确实，那些灰白物质正在缓慢扩散，已经侵蚀了深瞳大半个胸膛。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在呼吸，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脉动。

"三年前那场爆炸后，我本该死去的。"深瞳继续道，电子眼直视萧烬，"但渊墟找到了我。。。重塑了我。。。让我成为它们的傀儡。"

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按在胸口晶体上："但我保留了一丝意识。。。一丝反抗的可能。。。直到感应到你们回归的能量波动。。。"

萧烬不为所动："所以？"

"所以我来寻求合作。"深瞳的电子眼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我知道焚天宗地下的门在哪里，知道他们准备何时开启，也知道如何阻止。"

慕清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凭什么相信你？"她飘然而入，冰蓝长裙上沾了几处焦痕，但看起来没有大碍。

深瞳转向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左手按在残缺的右肩，微微低头。这是血肉熔炉战士表示尊敬的礼节。

"因为我恨它们。"深瞳的声音突然充满情绪，"它们夺走了我的自由，我的意志。。。甚至不让我痛快死去。"他指向窗外，"就像它们正在对这个世界做的那样。"

萧烬和慕清雨交换了一个眼神。深瞳的仇恨不似作伪，但风险太大。就在他们犹豫时，囡囡突然从父亲身后探出头："黑叔叔没说谎。他这里。。。"她点点自己的心口，"有好多红点点和黑点点在打架。"

深瞳惊讶地看着小姑娘："你能看到。。。我的能量场？"

囡囡点点头，小脸严肃："红点点是你，黑点点是坏东西。红点点快输了，但是。。。"她突然跑过去，小手按在深瞳的膝盖上，"这样能帮你！"

一道冰蓝与赤金交织的光芒从囡囡掌心流出，注入深瞳体内。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灰白物质的扩散度明显减缓了！

深瞳倒吸一口冷气，电子眼疯狂闪烁："这。。。不可能。。。"

慕清雨急忙拉开女儿："囡囡！不能随便给陌生人输送能量！"

"可是妈妈，"囡囡无辜地眨着眼，"黑叔叔疼得都睡不着觉了。。。"

萧烬看着深瞳震惊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能感应到渊墟，渊墟也能通过你追踪我们。"

深瞳缓缓点头："理论上是的。但刚才。。。"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灰白晶体的光芒确实黯淡了些，"她暂时压制了这种连接。虽然不会持久，但足够我们谈完了。"

慕清雨抱起囡囡，冰蓝眸子中满是警惕："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为什么要冒险帮你？三年前你可是差点杀了我们全家。"

深瞳沉默片刻，电子眼转向窗外焚天城的方向："因为明天日落时分，焚天老鬼将献祭九百九十九个活人，强行打开门。一旦成功，这个世界将重蹈血肉熔炉的覆辙。"

他调出一段全息投影——焚天城地下，一个巨大的灰白漩涡正在缓慢旋转，周围堆满了人类骸骨。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某种庞大存在的阴影，正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这是门的现状。"深瞳的声音带着寒意，"已经半开启状态。明天的仪式将彻底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

萧烬握紧拳头。投影中的景象让他胃部绞痛。那些骸骨中，有多少是无辜的平民？多少是像今晚救出的那些村民？

"你有计划？"他沉声问道。

深瞳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焚天宗总坛地下有三层结界。外层由普通弟子把守；中层是赤练和她的亲卫队；最内层。。。有五个渊墟使者看守门。"

他调出焚天城的立体地图，标注出一条隐秘路线："我可以带你们穿过外层和中层。至于内层。。。"他看向囡囡，"只有她能破坏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