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何?”
“陛下,您觉得这衍圣公一职对我们有什么用?”
张书缘并没有主动解释,反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朱由检几人散思维。
“嗯…没什么用!”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没话的朱微媞就出了声。而她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张书缘而说话,毕竟张书缘乃是她的夫君,若是能立下大功,她也能获得好处不是。
“放肆!这乃家国大事,岂有你这女子说话的份?!”
一听妹妹开口了,朱由检腾的一下就拍响了桌子并看了眼周皇后。
可周皇后则是在沉思张书缘的话,全然没感受到朱由检的眼神。
“我…我这不是在给你们出主意嘛……”
见哥哥这么凶自己,朱微媞赶忙就兴兴的闭了嘴。
“陛下,微媞说的没错,这衍圣公的确没什么用。”
“书缘,你…你怎么也跟着微媞乱言,这衍圣公一职流传千年,这岂能是无用之职?依朕看来,这职位的用处大的很,少说也能起到稳定天下士人的作用。”
朱由检说的没错,古代帝王的确是在利用孔圣的声望引导学子,但在张书缘看来,这完全就是在脱裤子放屁。他就不信只要你把利益给到位,那天下学子还能不来做官,反而天天去琢磨什么旁门左道之事?
“陛下,您说的没错,可依照“我”的总结来看,这衍圣公一职乃如空设之职。非但带不来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坏事。就比如眼下之景,这衍圣公手握大权,非但不站出来倡导人心,反而是坐于府内,对于无利之事则袖手旁观,触动利益之事则放声大言。”
“陛下,您可还记得去年的谣言吗?我就不信这背后没有他的影子在。还有,除了这不作为外,这孔家一直倡导的仁礼之论也大大阻碍了其他学派的展,受其影响最明显的便就是墨家,以至于世人都以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这也导致我大明的工科展十分缓慢,以至于徐大人他们不得不去借鉴西洋工科造炮。”
当着朱微媞的面,张书缘也没敢说“后世”二字,反而是着重的提了下“我”这个字儿。
随着此番话的出口,朱由检也明白了这事儿的根本。
“当然了陛下,我说要取缔衍圣公一职并不是在说要罢黜儒家,而是要将孔家和儒家区别开来,以此来避免再生眼下之事。”
“嗯…,书缘,此事可否从长计议?毕竟这眼下还要用孔贞运不是?”
听完张书缘的理论之后,朱由检也将这件事给拎起来了考量了,但毕竟这眼下是要用孔贞运去对抗所谓的“文道解释权”,所以他便就十分慎重了。
“陛下,不如这样,这件事交给我来运作,待孔贞运到后,我们再做结论如何。”
见朱由检还在迟疑,张书缘就只好是退而求其次了。
“好吧,既然你总结了这么多,那朕再拦着就说不过去了,不过要做此事还是先以大局为重,不可急躁。”
“臣明白。”
随着朱由检这话出口,张书缘就松了口气,赶忙站起来以臣子大礼回应了。
众人在营内又聊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散去休息了。
随着夜色降临,朱微媞吃过饭后就早早的睡去了,而张书缘则是在琢磨着如何说通孔贞运站到自己这边。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营外就听传来了黄宗羲的求见声。
听到黄宗羲来找自己了,张书缘想了想就让护卫去告诉他自己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等到天亮了再说。
……
一夜无话,转瞬间天色放明了。
随着天光大亮,朱由检的亲卫大军就开始收拾行当,准备绕道去曲阜了。
趁着大军在收拾,张书缘就抓紧时间去找黄宗羲过问昨夜的事了。
好在,见到黄宗羲以后,他也没提出什么问题,只是以学生之礼向自己道了番谢后,就询问起了他昨日的布局方针有没有什么漏洞了。
对于黄宗羲的问询,张书缘想了想就给他提了一点建议,那便是不急不躁稳重践行。
待回应了黄宗羲的问题后,张书缘问询了一番山东府的地方事宜。
可黄宗羲并没有带兵深入过山东府境内,所以他说的就很是简略了,虽然他的言辞很是简略,但张书缘还是能听出百姓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