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缘,你说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人打走后,朱由检是一脸的郁闷之色,十分头疼的捏着自己的鼻梁,因为他看的可要比黄宗羲深多了。
“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眼下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快的割除人心不齐这个弊病,如不尽快理清这积弊的话,不但我朝的军事要受影响,经济方面更会受到重重掣肘。”
“不过,这想要割除这弊病怕是得费一番周折了。”
看了眼离去的黄宗羲背影,张书缘也不顾妻子和周皇后的神色,直接了当的就开了口。
“嗯,是这个理儿。不过朕的想法是,我们能否从这军政方面着手?”
朱由检在说这话时,一旁候着的王承恩便迅敏感的将一众太监给带出了营帐并自己把手在外面给众人做会议安保。
“从军政入手倒是个好选择,就是不知陛下想如何做,还有若是仅从军政角度着手的话,书缘以为还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有一个强力人物露脸站台才行。”
张书缘想了想便就指出了朱由检谋算的不足。
的确,若是想革除军队中人心不齐的弊政,当其冲就是要保证好士兵们的利益,进而再与文化宣传相结合才能稳住改革后的局面。
只不过,想要保障好军队的利益,眼下却是有着种种阻碍矛盾。
一是山东的地方豪族,早已是侵吞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田亩,需要用大量的人手去测量,而年初派出的十三支测量队,估么着应该是无法胜任这个短期急任务。
二是内地卫所与边防卫所的利益冲突,大明需要重新找一个平衡点来重新制定军事预算。
三是如何在能够不引起中原震荡的情况下夺回军队的固有利益。
ps:据史料记载,自后金崛起后,明朝廷是逐年加大对边境卫所的投入,到了崇祯年间其军费一度高达近一千四百万两以上,占平均年财政预算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仅宁远、锦州几处要塞的防务,每年就需军费近百万两白银的供养。
当然了,历史中的朱由检之所以能掏出这么多军费,一是财不入库直接往辽东,二是加征各种饷银,如着名的三饷就是在崇祯三年时开始加重征收的。
除了这上述的三个大问题外,还有一点则是,朝廷要找谁来充当这个站台牌面?
别看这曲阜孔家是个墙头草,但其手中所掌握的解释权也太过危险了,稍不留神就会引得天下士子暴动。
……
“书缘说的是,若无文化相佐,恐怕这事情也做不好。”
听到张书缘这话,朱由检就更是头疼了。
“陛下你看不如这样可好,我们将孔贞运给召来如何?”
“孔贞运?他能压的住孔胤植吗?”
对于孔贞运的出身,朱由检自然是知晓的,可在他看来这孔贞运就是一“偏脉”其能否能制衡曲阜的这支主脉就是个问题了。
的确,在眼下的目光看来,孔贞运这一支的确是偏脉,因为历朝皇帝册封的都是山东曲阜的一支为衍圣公。
“陛下,管他能不能,只要开仲(孔贞运的字)是孔圣之后就可,而且您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儿。哼,我就不信他孔胤植没什么脏事儿,他曲阜孔家就如表面那么干净。”
张书缘是眯着眼睛开口,就好似他已经拿到了曲阜这一脉的罪证。
“嗯…,既然如此的话,那朕便就召孙督师和孔詹士过来吧。”
尽管朱由检是感觉孔贞运压不住孔胤植,但眼下也找不到什么文人能与孔府抗衡的。
这说实话,对于张书缘此前所谈的“世修降表”之事,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毕竟这曲阜一脉可是吃了自家两百多年的饭,而且自己这一脉一直对其都不错,可谓是面子里子都给了的。
“好,不过陛下,我要提点一句。”
见朱由检要试一试孔贞运这个老夫子了,张书缘赶忙就出言打补丁,生怕他再搞出一个衍圣公出来。
没错,在张书缘看来,这孔家就是孔家,其并不能代表孔夫子,更代表不了整个文脉,而且这孔家一直所倡导的儒道学说,也是一直在阻碍着大明的展,所以这绝不能再让他搞这事儿了。
至于文道的展问题,这在张书缘看来完全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除了儒家以外,还有农家、法家、兵家等诸多流派的传人在,而就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仿造后世组成各种各样的学说机构,进而带领整个华夏的文化展。
“哦?书缘要说什么?”
一听妹夫还有话要说,这刚松了一口的朱由检又被他提起了思虑。
“陛下,我在想,这衍圣公一职能否被废除。”
“什么?你…你要废衍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