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胡乱指挥之时,杨麟就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
“真是这样吗?可这在本官看来,我大明久战少胜一是您口中的原因,二是军备不足。而导致军备不足之因,一是天灾,二是人祸!”
“这换句话来说就,若当时山海关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锐骑兵,外加万余门的火器重炮,您觉的那宁远之战还会打的那么艰难吗?”
毕际壮跟张书缘混的久了,潜移默化的便学到了后世的一些看法角度,而他也明白,想要拉回这位武将,那就得告诉他战胜敌人的办法是什么。
“不会,若当时有这等军力,恐怕在袁督师打赢之后,便会顺势直捣黄龙了!”
谈到此处,杨麟是一脸的遐想,就好似他真在想手握了如此精锐,该如何消灭建奴。
“没错,军力便就是一切!而想要拥有此等军力的前提,那便是澄清玉宇!不瞒将军,我商司眼下就正在做此事!如若事成,那我大明军旅必将焕荣光!”
“什么?!你…你司之是这样说的?”
一听这话,杨麟便就震惊了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看毕际壮。
“没错。就眼下而言,我司之已在元年时就割除了财政黑洞、剿灭了一应滋敌之徒,您说我司之,他怎会不把军旅放在心上?”
“所以,今日本官此来,一是想请将军出手帮助,二是希望将军能多多为我大明军旅着想。”
听到毕际壮的言辞,杨麟的心是咚咚的狂跳。
要知道,连当年的大牛,张居正都没有办成此事,他张书缘怎能办成?
“恩……,行吧,既然张阁有如此雄心壮志,那老夫便就帮上一帮,大不了,老夫这颗脑袋就不要了,就当做是还了当年那些将士们的恩情吧……”
年近六旬的杨麟也想明白了,人终有一死,与其是死在污名之上,还不如趁机洗刷一番罪责,也好还了当年那些给自己求情之人的恩情。
没错,作为镇守山海关的大将,他手下的很多人都战死在了宁远,而他自己则也因为山海关的将士求情,以及当时的政局需要,才没被天启帝给杀了。
当然,天启六年的朱由校,那身体也早就垮的不行了,就算是想插手边关,那也没了法子。
据记载,自朱由校落水获救后,虽然是治愈了病症,但因其沉湎于声色犬马,外加长久饮用“仙方灵露饮”来求长生,所以他没过多久就全身浮肿了起来,最严重的时候就直接卧床不起了,直至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便驾崩于乾清宫了。
画面再回到眼下。
见杨麟跟着来了,张书缘便就笑了,他知道毕际壮说动他了。
“两位,本阁话就不再多说了。为今之计,本阁要你三卫全力配合我司核查全城,如遇违抗就以军法从事!”
刚一坐下,张书缘也没功夫跟他寒暄,直接就开门见山的吩咐了。
“末将谨遵阁部之命!”
由于他杨麟想开了,所以也就没过多的去讲什么利益做派了,直接就应下了此事。
毕竟说到底,人张书缘手持尚方宝剑,有的是理由可以命令自己。
而再说了,人都差遣心腹找自己谈话了,如是再不给脸,那就等着被革职或杀头吧。
……
就这样,大批的军士开始行动,配合着商司、户部就展开了全面调查。
而城中的那些商户,还以为商司和户部依旧是和昨日那样办事呢。
可他们却没想到,这哪怕都谈妥了,自己却还是遭受到了如洗劫般的清查!
好在,由于这群人不傻,没有再进行反抗,所以杨麟也就没抓到什么抗拒之人了。
至于城内的百姓,也在大明第一日报的宣传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就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只要那些店铺没被查封,他们照旧是去那些店里采买。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日子便就来到了三月十日。
经过小半个月的调查,天津城内的商业名录便整理了出来,一共有三百多家商号与官员长期合流侵吞赋税,时至如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在查到如此明细之后,孙居相与毕际壮旋即就要求这些大商贾补税了,而如若不补,轻则店铺查封,重则抓人砍头!
所以在这强力手腕之下,这群商人也不得不交了。
而所征收来的补税银一共有四十九万两之巨,罚金也有十八万两的规模。
看到这些数据,张书缘也对明末基层的溃烂,有了更为清晰的看法。
当然了,由于这巨额的罚没,城内的商号也破产倒闭了不少,但好在由于张书缘出手及时,所以这城中的破产商号全部被惠民坊以低价给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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