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温体仁说的。
“那你们几位呢?”
“臣的也同是。”
瞧见皇帝那欣喜的眼神,李标等人就选择了闭口不言,顺着温体仁的话音就继续说道。
“好既然内容无虑,那就与朕一同思量思量试点之事吧。”
朱由检一说这话,李标与王永光二人瞬间就眼神一亮,而杨景辰则是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初,他们三人还以为,张书缘在制定完新法之后,第一时间就会请奏推行全国。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这本草案是在他们二党的逼迫下才从写出的,若是没这件事,只怕这草案的内容要比眼下的多两倍!
在听到有试行点后,杨景辰就觉的这新税法是挡不住了,因为试行一词的空间太大了,万一是有问题,那张书缘也可推脱说是在收集数据改良条款,说什么也不会因此获大罪的。
而李邦华对此则是较为欣喜,因为他能说出“试点”一词,就代表着他张书缘不是一急功近利之人,而这种人是对朝廷有着莫大好处的。
就这样,在朱由检的引导之下,众人便就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讨论试点的各种问题了。
但似乎是由于缺少了韩爌这个东林头子,以至于李标这党魁在众人的面前就显得很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不但要思虑自己的言辞,更要与浙党那几人拉扯。
而他在会前,虽然是没明说新税法有什么问题,但在会议之中却没少站在商户巨贾的角度说话,期望用难度来驱使朱由检降低草本中的税率。
而温体仁及李邦华几人,也是没少为富商言语,只不过,与李标这个东林头子相比,浙党人还是知道此事对于国家是有什么的好处的,所以拿捏的便就有了些分寸……
当然,这也不能说李标就是坏蛋一个,而是他的见闻和思想导致了他站在了浙党及张书缘的对立面。
因为在东林党人的眼里,国家只有施行“开放言路,取缔宦官干政,施行低赋税”的政策才会越来越好。
而这政治理想,颇有点后世那自由主义的味道。
不过,这也不能说浙党倾向于了张书缘这边,他们就是好的。
在他们的眼里,虽然这新税法是很苛刻,但其中也有不少利益可寻的。
这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朝廷收了那么的商税,要花向哪里?总不可能收上来之后是放在太仓里等下崽吧?到最后还不是要花到土地和军队里吗?
而且,虽然这新税法是取缔了苛捐杂税,但要论官场办事那一套,他们有的是办法去吃拿好处。
所以,在张书缘看来,这两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办事的角度全是出自于私心利益!
经过一个下午的探讨,最终由朱由检拍板,责令六部全力配合张书缘在天津卫的试行新法。
随着议事的结束,内阁便出了一道道命令文书送往了司礼监,再由司礼监留印批红之后,这些条令文书便传递给了通政司。
借由通政司的运作,用时不到两个时辰,朝中各个衙门机构便收到了批了红的条子。
在接到内阁的条子后,大明的整个六部便就动了起来。
礼部忙着将此事记录进本朝实录,户部、刑部及大理寺则是派遣干才奔赴天津卫,而商业司这头也派了三十人过去监管此事。
总之因为这些命令,以至于整个在京师的官员是忙得飞起,更有甚者是一夜都没合眼。
……
次日,张书缘是在文渊阁的公务房里睁开了双眼。
在昨夜,除了内阁的毕自严等人不太忙外,就属他与温体仁最忙。
温体仁是忙着整备人手、核准天津卫的去年财报,而张书缘则是忙着写法律条文的白话解释,及整理天津卫的商户信息转交给户部核准。
这本以为今天的朝会迟到了,张书缘就赶忙的起身就打算去奉天殿请罪了。
可他还没走出阁门,便一头撞上了给自己搬运文书的中书舍人,差点被把自己给磕懵了。
“大人您这怎么了??”
李和通很是纳闷,但也眼疾手快的就丢下了奏折搀扶住了他。
“李和通快扶我去奉天殿,要误了朝会了。”
张书缘很是急切,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就要去上朝。
“大人,今儿朝会取消了。您…您不知道?”
“什么?陛下取消朝会了?”
此话一出,张书缘瞬间就愣了,心说这还是那个想要成为圣君的朱由检吗?
“是啊,您不知道?”
“额,这还真不知道,小李你可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原来,在昨夜除了众人忙的飞起外,还出了一桩大事,而那件事便就是朱由检的次子朱慈烜病重了!
没错,自朱由检的大儿子出生后没过十个月,周皇后又生了一胎,只不过这次子是早产儿,所以朱由检便也就没对外廷大张旗鼓的宣传。
而张书缘自然是知道朱由检的近况,但碍于事不关己,又不是属于朝中的大事,所以他便也就没去过问人家家事了。
“阁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