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缘想也不想就这么回答。
“那…那他这一直送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这要是被皇爷知道……”
“啧,王大哥这不是迷惘了?他给你送礼是图什么?不就是图尽快结束对他的审查吗。所以要我说,他任内要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样也能为陛下留下他的把柄。”
此时的朝局在张书缘看来,是势必要有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下场主导才行,而能有如此能力的人,非温体仁这个官迷不可,他在历史中为了做辅,那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
当然,他也考虑过自己取代温体仁的作用,只不过他在朝中的时间太短,再加上老想从大局出,所以他就认为,这打手之位还得是让温体仁这个官迷来当比较好。
“看样子只能是这样了。”
见张书缘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王承恩一想也的确如此,不过为了贴合皇爷的意思,他就决定在拒收温体仁的好处时,自己也要对其慷慨,免得这货在上位之后拿今天这事儿搞自己。
没错,如今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韩爌的辅之位已经是坐不稳了,一旦被查出有人给他开后门,再加上在他的任期内生了如此骇然之事,那他最轻最轻的处罚也将面临的是充军戍边!
“启禀公公,张阁大人的田产现已查清。”
正当他二人还想就这眼前的问题再聊些什么的时候,王承恩的手下太监便就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薄薄的一张草纸。
接过下人递上来的审查明细,王承恩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以一种看圣人的眼神看向了张书缘。
“王爷您…您这……”
王承恩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就连官职都忘了称呼了,看到这一幕,张书缘瞬间就懵了,心说“难道是有人给我栽赃使坏了?”
顾不得礼仪,张书缘一把就抢了过那张文书。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没被王承恩给吓死。
只见这纸上的内容是:汾阳郡王一系与城南有三处田产,共计五十七亩三分七厘。
“王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看完了内容,张书缘就拍了拍胸口,他还以为在自己名下有上万亩的田产呢。
当然,自他立足于朝堂之后,自然就有不少人找他帮忙了,但碍于他一直外出,以至于府上的人就根本不敢收那些好处,再加上有朱灿绮这个老太太在看着,就更没有人敢打着张书缘的名义去搞事了。
“王爷您…您可真是我朝真正的清流啊。”
“海,王大哥你可别抬举我。这点东西已经是我认为的最多的了,再说了,弄那么田产干啥?你可别忘了我还有惠民坊的股份呐,可犯不上去弄那么多田亩。”
张书缘说的没错,他眼下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有任何需要的东西就去市场上买就是了,可犯不上冒着损阴德的风险去兼并土地。
“是啊…,我到忘了这一茬儿……”
……
随着结束了对他二人的审查后,他就便与王承恩分道扬镳,同方正化去查历任户部尚书了。
先是毕自严后是来宗道、杨景辰、李从心以及郭允厚这个商业司侍郎。
经过连番的审核追查,最终是倒查到了嘉靖年间的户部尚书秦金、孙交等人的身上。
在倒查到这里后,整个京师便掀起了抓人风波,一众东厂卫士结伴而行,奔着那些嘉靖朝时期的户部尚书的后人就去了。
起初,那些人后人还懵懂无知的反抗锦衣卫,并当街宣讲锦衣卫的无耻陷害,想要去午门奏请朱由检。
但随着一条条他们兼并土地的证据被亮出来,很快没等锦衣卫出手,他们就被百姓们从府邸内给押了出来。
这除了抓奸佞的后人外,一众告老及现任的户部历经、郎中、员外郎、主事也纷纷被抓入狱。
除了这些户部的盖章选手外,包括其余五部九卿在内,也有不少人被抓。有吏部的郎中卢化鳌、刑部员外郎史躬盛,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谢琏等,一共有一千多大小官员,因口供及留存凭证被抓!
随着东厂雷厉风行的抓人,搞的朝中百官是心惊胆战,就连办公的心劲儿都没了,生怕第二天就会有锦衣卫上门抓人。
当然,他们也曾试过上疏或当庭陈述东厂之乱,但这些言辞,朱由检是理都不带理的,直接就选择留中处理。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被抓之人扛不住东厂的手腕后,接二连三的招供就犹如雪花般紧随而至了。
很快,顺着这些人的口供,曹化淳等人便就盯上了东浙二党的魁及其后人。
没错,这被盯上的人,正是参与过明末四大案的老臣。
虽说这些人是死的死,老的老,但朱由检就是不打算放过他们及在世的后人,立即就命曹化淳以谋逆大罪抓了他们!
当这一条条消息传播开来后,百官更是变的昏沉惧怕,更有甚者因扛不住这心理惧怕竟当朝请罪,请朱由检判自己贪污受贿之罪。
对此,朱由检想都没想直接就侍卫抓了此人,更是命锦衣卫连夜抄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