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郎中,光脱离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们得能有自保之力。”
“自保之力?”
“恩,你想想你们最擅长什么?”
看着急躁想要离去的吴应箕,张书缘便拉住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擅长什么…,我等最擅长识文断句!”
虽然吴应箕在政事中是处于小白阶段,但他却还是有着很清晰的自我了解。
“对,识文断句。若你等想要能在朝中驻足,就要挥出这个特长。”
“大人可是让我等于民间到处宣讲?这…这岂不是自找死路?!”
吴应箕瞬间就麻了,要知道妄议朝政那可是死罪一条啊。
“呵呵,换做旁人是自找死路没错,可倘若这议论宣讲之事是我朝的官办机构呢?”
“大人的意思是……”
“没错,本阁要你不但要脱离那群人,还要成立自己的书社,并且对百姓们言说我朝的各方面政务之利弊。如此你们才可有自保之力!”
张书缘是循循善诱。
的确,只要吴应箕等人有了民意在身,就算是朱由检想要动他们,那也得思量一二了。
“大人所言真乃醍醐之言,可…可卑职身边等人,大多出身贫寒,虽是参考了多次,但…但这也是深受家乡善人的恩惠……”
“这个不用操心。吴郎中只要你们是想匡扶救国,此社费用一概由我司出缴。”
“卑职代天下百姓谢过大人了。”
一听张书缘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吴应箕就感觉自己再不这么做就不识好歹了,而且此事又关乎数十人的好友野望理想,所以他当即便就着张书缘深深鞠了一躬。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让吴应箕退下后,张书缘便计划了起来。
“眼下解学龙是在准备出使的事,郭允厚去搞商品运输了。看来眼下只能是用一用周道登这个老油条了……”
没了旁人,张书缘只好就决定用一用周道登了。
而周道登这个人是没什么太能说的地方,除了他会揣摩圣心外,就是他生性默然太爱装文人大豪了。
这用明史和谈迁的评价来说,就是他周道登“奏对鄙浅,传以为笑。吴江周相国性木强,不好矜饰。”
将周道登给喊过来后,张书缘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让他去国子监招募人手去了。
一听他要扩招人手,周道登顿时就眯起了眼,心说眼下这个节骨眼招人干啥?
可还没等他开口,张书缘便就给他扔出了个苦差事。
“文岸兄(周道登的字),本阁事急从权,废话这就不多说了。这之所以要你为我司要扩用人手,一是要大力配合都察御史们的提出的百日监管之政,二是我司眼下人手也着实不太够用。”
“所以此事就劳烦你来办吧。”
张书缘是笑呵呵的看着他。
“大人,这非是卑职不愿,而是卑职眼下还负责我司务厅统筹之务,若是卑职暂离这万一误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听完这话一瞬间,周道登瞬间就知道他要自己干嘛了,这是要让自己去得罪天下商科管事的人啊!
“诶,此话可不容这么说呀,我商司之事虽重,但也不可脱离朝国啊,而如此之事得我皇如此赞赏。倘若我司若不出一份力的话,那怎能践行我司的宗旨?怎被百官看待?”
“而且我司眼下人手也十分不足,解侍郎在准备出使之事,郭侍郎又在与兵部协调借马,毕侍郎则在助我统合,唯独只有你适合代表我商司巡视各地啊。”
见他不想接此事,张书缘二话不说就给他戴起了高帽,更是在话里话外的告诉他,只要此事办成,你周道登便可成为了我商司第一人了,更是会因此进入皇帝的心中。
而他之所以这样处理,自然是想玩一石二鸟之计,一是让东浙二党的内应忙活起来,二是把他们给支出去好培植新人顶替他们。
听张书缘都把话说成了这样了,周道登这个名义上的下属,就算是再不愿意那也得愿意了。
因为眼下的大明朝,就没有哪个人能舍弃地了“圣心眷顾”这个重大利益的事!
将杂事处理完后,张书缘便就回去歇息了。
时间流转,恍惚间便过去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