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对半岛上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就想弄死他们。这件事本来挺乌龙的,没必要为此弄死使臣,使臣死了,后续两国交流难免有问题,甚至影响接下来的东征。张诚思索片刻,说“带他们来见我吧!”
“已经带到这面了,等在办公楼外!”典客说。
张诚也就带着两位贵女来到办公楼外的广场上。
看到一群鼻青脸肿的朝鲜使臣,当然是被洛阳县的吏员衙役们押来的。
看到穿着工匠服装的张诚,正使带头,整个使团都跪伏在地,正使痛哭流涕的道歉,说自己狗眼不识泰山,冒犯冲撞了尊贵的巩侯,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希望巩侯以开阔如天海的心胸原谅自己这些无知的远方野人,让自己带着残躯回到朝鲜,完成这一次重要的出使,以彰显大秦上国的气度……
张诚看了看这些前倨后恭的人,觉得有点恶心。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畏威而不怀德,这些边僻的小国,向来是不懂得道理,只懂得暴力的。
看到张诚面无表情,正使很是惊惶,现在已经知道巩侯是大秦的大人物了,被典客和洛阳令科普了一下,知道巩侯甚至和自己的朝鲜国王地位相当,是大秦最尊贵的贵人之一,而把自己按在地上用刀子抵住喉咙的那个黑瘦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南征拓土万里的大秦太尉蒙恬的长公子。蒙铠要是在现场真捅死自己,估计大秦都不会给他任何责罚!
所以这次是真心诚意来道歉的,可是巩侯分明不在意自己的歉意,言语打动不了巩侯那铁石一样的心肠。
正使忽然从腰间蹀躞带上拔出随身的小刀。蹀躞带是这个时代一种蛮族风格的腰带,上面会依次挂着佩刀、刀子、磨石之类的小杂物,算是方便野外生存和吃东西所用,那把小刀实际上是就餐切肉的小刀。
跟随在张诚身后的蒙铠忽的踏前一步挡住了张诚,随手扯出腰里别的一根乌木棒。
就看到使臣双手高举,然后深深拜伏,大声说:“请巩侯原谅臣下!”左手按在地上,右手小刀已经抵住了左手的小指。
张诚瞟了一眼这个朝鲜使臣,看不懂他什么情况。
使臣看张诚面无表情,狠狠心,右手刀子按下,一节小指登时斩断,鲜血直流,使臣忍着剧痛,没有嚎叫出来,捡起断指,双手高举过头,口称:“请巩侯原谅臣下。”
正使这一番作态,身后的使团成员面面相觑,忽的也齐齐拜伏,动作划一的拔出小刀子,斩落自己一根小指指节,双手举起指节,齐齐说“请巩侯原谅臣下失礼。”
张诚看到这一幕,觉得很反胃,不是怕鲜血,而是对这种靠自残来求得人原谅的行为觉得很反胃。这么幼稚的吗?你们这么喜欢剁手指头吗?
“给他们包扎一下,送他们回长安吧,这些人不要在大秦乱窜了,太容易被人弄死!”张诚对典客说。
典客就叫人把这些使臣带走包扎,然后送回长安城。
知道巩侯算是要原谅自己,使臣们又是感激涕零的一顿磕头,恭恭敬敬的把断掉的手指放在巩侯眼前的地面上,摆成整整齐齐的一排。然后才千恩万谢的离开。
两位贵女都小心的向后退了半步。
倒也不是怕,这两位什么场面没见过,几根断指,算不得什么,就只是觉得厌恶。
蒙铠也把短棒插回腰间。
“来人啊!”张诚只好大声喊一下,这身边的人都这么没颜色吗?不处理一下后续吗?
办公楼的事务主管快步来到张诚身边,说听巩侯吩咐。
“把这些打扫一下,地面洗干净,血赤糊拉的,多tm恶心!”张诚用脚尖扫了一下地上的一堆断指。
事务主管笑着叫人来处理现场。这些穿白衣服的朝鲜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切手指头呢?切下来的手指头还能长回去吗?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个道理他们不懂吗?再说,反正也是要砍掉,真的要表达诚意,为啥不砍掉自己的头颅摆在这里,那多真诚、多有说服力啊!这些朝鲜人,还挺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