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者被押出时,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将军腰间的刀,是当年在燕地易水畔锻的吧?”
庆十七瞳孔骤缩,握住短刀的手猛地收紧。
老者见状,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老奴曾是燕国的锻刀师,当年太子丹特意召我为荆卿大人锻兵刃。。。。。。
那刀身的云纹,是老奴耗了三日三夜,用古法锻成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记忆中的名字被再次提起,庆十七却没有了往日的疑惑与茫然。
他望着老者浑浊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
“我叫庆十七。”
老者一怔,随即了然点头,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胸前的麻布上。
“无论叫什么,能护得一方安宁,便是英雄。。。。。。
荆卿当年想护的是燕国,将军如今想护的是大秦。。。。。。”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名身着黑色驿卒服饰的骑士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卷明黄色的诏书,快步走来,声音洪亮。
“庆十七听旨!陛下有旨,召你与李牧将军即刻回咸阳复命!”
。。。。。。
军帐内,李牧将一封染着朱砂印的诏书推到庆十七面前。
“陛下听闻你独战三百骑兵、斩断匈奴大旗的事迹,要亲自召见你。”
庆十七摩挲着诏书边缘,脑中闪过咸阳宫的轮廓。
那是他曾试图以命相搏的地方,如今却要以功臣的身份踏入。。。。。。
但他却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三日后,他随李牧踏上前往咸阳的路,腰间的短刀虽已重锻,却特意保留了那三道崩痕。
咸阳宫,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庆十七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上方传来的威严声音。
那声音比他记忆中更添了几分岁月的厚重。
“庆十七护境有功,表现出色,独战三百匈奴骑兵、斩断匈奴大旗,震慑匈奴,朕心甚慰。。。。。。
特封你为‘北境破虏校尉’,赐黄金百两,食邑千户。。。。。。”
他叩谢恩,起身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殿角的青铜灯台。
那灯台的纹路与他记忆中的烛台分毫不差。。。。。。
就在此时,嬴政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朕听闻你原来是燕人?”
庆十七心头一紧,却坦然应声。
“末将以前确是燕人,之后流落北境,得大秦军队收留,方能有今日。。。。。。
然今日之身,唯属大秦,唯护大秦。。。。。。”
秦始皇凝视他片刻,忽然笑了。
“朕信你,大秦需你这样的将士。。。。。。”